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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所有都会淡忘，她又会变回“正常人”了。

……

自从那天后，周司洛和宋知暖之间的气氛不停交缠着，但是又有一道无法突破的壁障。

周司洛忙碌于跨省的案子，商业案牵扯的资金很庞大，他几乎每天都在熬夜。

尽管如此，周司洛每天还会空出两个小时来咖啡馆坐一坐。

仅仅喝一杯咖啡，看着宋知暖忙碌就满足了。

小于几乎每天都要调侃一边宋知暖，闹得宋知暖面红耳涨。

“你这次好像出差时间有点长。”宋知暖给周司洛的咖啡添了半杯，同时询问他。

周司洛从笔记本电脑后抬起头，眼下带着淡淡的黑眼圈。

“快收网了。”他说，“之后的工作应该也在魔都。”

跨省的案子不小，身为检察官的周司洛自然不能缺席。

宋知暖已经很久没有接触法律了，现在听周司洛说起来觉得有点物是人非。

晚上的客人不多，宋知暖干脆坐在了周司洛旁边，听着他说案子一些能告知的内容。

虽然不能帮他分担工作，但也能顺便帮周司洛梳理思绪了。

“你来魔都，为什么没有做律师了？”周司洛突然转开了话题，问道。

宋知暖身子一僵。

“我想考法官，但是因为一些原因过不了审核。”宋知暖轻描淡写地说。

周司洛自然知道“原因”是什么。

患有偏执症的宋知暖连第一关都过不了。

周司洛想知道宋知暖病情的具体情况，但是见她神色不自在，便不再开口问了。

他只能期望有一天，宋知暖能抛开隔阂，亲口告诉他。

深夜降临，万家灯火慢慢熄灭。

小于已经收拾好了店铺，关上了大门。

周司洛背着熟睡的宋知暖想带她回租房。

小于说：“姐夫，知暖姐太重了，我可能搞不动她，你要不把她带回去吧。”

周司洛被一句姐夫收买了。

“你不怕我做什么？”周司洛好笑得问道。

小于打趣道：“害，我早就打听好了，姐夫和知暖姐是青梅竹马，能做啥早就做了，依我看姐夫人品绝对没问题的。”

周司洛没有拒绝，默认了带宋知暖回去。

在魔都工作的期间，周司洛没有选择和同事住在一起，他背着宋知暖上了民宿。

安静的小楼里只有蛐蛐叫唤的声响。

彩灯照在花坛里，衬得鲜艳的花朵给这间民宿增添了许多浪漫感。

将宋知暖慢慢放在床铺上。

女孩一碰到柔软的被褥，瞬间就滚了进去，嘴里还不停嘟囔着什么。

这副样子，不禁让周司洛笑了。

还是和小孩子一样。

“周司洛……好喜欢……”

溢出唇角的告白在寂静的夜晚格外清晰。

周司洛微微收敛笑容，黑色的瞳深邃且浓重。

他伸手抚摸了一下宋知暖的秀发，指间穿过发丝，柔软又顺滑。

良久，一句低喃轻叹：“……我也喜欢你。”

第22章

过快的心跳根本无法掩饰，宋知暖无比庆幸心跳声是常人无法捕捉到的声音。

其实在上楼的时候她就已经醒了。

此时，宋知暖睁大了双眼看着眼前的白墙。

和之前的坦白不一样，这是一句完整的告白。

宋知暖想要起身告诉周司洛她其实醒着，想要抛掉之前的想法，想要和他在一起。

但是有股力量压住了她的四肢，让她全身变得柔软无力。

这时，周司洛站了起来，关上了卧室的门。

一切融入黑暗中。

宋知暖无力地躺在床铺上，眼角渗出泪水——她明白这是为什么。

长期服用精神药物，身体早就习惯了在偏执症发作的时候冷静下来。

她想的，她不一定会做到。

笼罩在充满周司洛气息的被褥里，宋知暖从来没有感觉到如此的无能。

为什么她要患上这个病？

为什么爱一个人这么难？

卧室外，周司洛坐在沙发上，随意披了一件毛毯。

他仰头闭上了眼，无奈地用胳膊搭在双目之上。

刚才，他看到了宋知暖醒了，也明白自己的话被她听到了。

可惜，他并没有看到她的欢喜。

沉默不动已经是她的回答了。

走到这个地步，果然是他自作自受。

宋知暖以前受得苦，现在要让他一点点偿还。

“周司洛，这是你应得的。”周司洛自嘲道。

后悔和悲伤交织，编笼成黑暗笼罩了内心，也笼罩了这间小屋。

就算迎风吹起的爬山虎都变得阴森起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