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捡个婢女（1/2）

花尹没有理会程韫，只瞅着萧云霁，直接逼问：“我出京这一月，你是不是又四处奔波，操心劳神了？”

萧云霁揉了揉眉心，沉默不语。

花尹见状，眼神瞬间凶神恶煞看向程韫。

程韫招架不住这凌厉的眼刀子，大脑一个激灵，老实交代：“神医，他受二皇子萧睿所托，近期在暗中寻找《千里江山图》。所以……”

“可是稀世名画《千里江山图》？”花尹讶异的问。

“正是！”萧云霁道。

花尹微愣，《千里江山图》，他有些耳闻，传言这图隐藏惊世秘辛，得图者得不老秘术及旷世宝藏。眼下名画丢失，萧睿入狱，以萧云霁的性子，怕是急得火烧眉毛。所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他定是闲不住的。

程韫才不管它名画不名画，他感觉自己后背都在冒汗，心急如焚的忍不住逼问：“花神医，云霁他身体到底如何？你快说呀。”

花尹叹了口气：“这病本就稀世罕见，眼下并无确切的治疗之法。加之他又操神劳力，又郁结于心，脉象十分虚浮，若是再没有治疗之法，只怕……只怕会油尽灯枯，二十岁是极限。”

短短一句话，他像是说了一年那么长。

“什么？”程韫心里一震，忽然腾地站了起来，满脸不可置信，“再过三个月，就是云霁二十岁生辰，你的意思，他只剩三个月了？正是除夕？”

他心里揪疼，想起早先二人的谈话，又急忙问，“神医，您不是说有法子救他吗？”

萧云霁表情淡淡，二人的言语在他心里没有掀起丁点儿波澜。这些年，诸如此类的话语，他不知道听了多少，早就已经接受活不过二十岁的事实，心里其实，已经数着日子过倒计时了。

这时，药童端来茶水和碳炉，又悄无声息的拱手退出，屋子里霎时有了些暖意。

花尹点头，他摸了摸胡子，神色依然凝重：“月前，我回了一趟浮云山，翻了先师古籍，有记载言，世间有一神秘种族，族人灵女之血入药千年灵芝，可治百病，让人起死回生。”

“何族？”二人异口同声的问。

“天灵族！”

三字出口，二人顿时惊鄂，萧云霁当先开口，“花叔，这天灵族，我有些印象。传闻，其族人极其隐秘，鲜少现于人世。千百年来，无人见过此族族人，如何能找？”

“对啊，千年灵芝正好云霁有一株，但是，找天灵族栖息之地颇为困难，况且还要找灵女，谁知道当下的天灵族，还有没有灵女啊？”程韫补充道。

万一，那古籍记载有水份呢？

他只剩三个月的时间了，要找到天灵族何其艰难，就怕异族没寻到，人就先去见阎王了。思及此，他的心又揪了起来。

萧云霁思索半晌，又问：“花叔，天灵族，可有什么特殊信息？便于寻找的？”

花尹点头，“有，记载注明，天灵族，统一姓“风”，族人甚喜彼岸花，灵女随身有一块血红色的彼岸玉石，上面雕了彼岸花纹路，如此之外再无别的信息了。”

“风？”程韫摩拳擦掌，血液沸腾，“这好办，将天下姓风的人都绑来，逐一核查盘问，寻找那块玉。”

花尹白了他一眼，呵斥，“糊涂！异族人向来排斥外界，天生敏感，你这般找法，天灵族的鸟都被你惊跑了，更别提人了！”

程韫觉得花尹所言十分有理，但一时想不出更好的法子，只得在一旁挠脑袋。

萧云霁心下了然，镇定许多，神色淡淡，不焦不急。

仿佛重病的人不是自己，是程韫。

程韫很快便觉得不对味，佯装恼怒，“云霁，你怎么回事儿，你有救了，你不欢喜吗？”

萧云霁：“欢喜至极。”

程韫撇撇嘴：“……”

什么人啊？这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萧云霁见程韫欲言又止的模样，有些好笑，他抬手端了铜壶倒了三杯热茶，递了一杯给花尹，又递了一杯给程韫。

程韫接过，郁气顿时消散。

萧云霁喝了几口热茶，只觉暖心暖肺。他望了一眼窗外，月亮就要隐入云层，夜色更深，不知不觉已经后半夜了。

再不回府怕是就要天亮了。

他放下茶杯，同程韫起身告辞，拿了花尹给他开的药，趁着夜色，披着白色狐裘，离开了院子。

梅染同萧云霁分别后，迷迷糊糊乱走一通，月亮慢慢退出天幕，天色又黑，夜风又凉，她抱着胳膊，缩着身子，不知道走到了哪里。

她鼻尖萦绕着林木夹杂着泥土的气味，四周灌木高耸入云，云端树枝随风轻晃，耳边传来不停的簌簌声音，偶尔风声惊得野鸟乱窜，虫鸣不停。

纵然她胆子大，深夜走入此地，还是会毛骨悚然，恐惧至极。

她捡了一根木棍，捏在手里，越往前走，似乎林子越深，走了片刻，竟然一点声音都没有了，林子愈发寂静得可怕。

她忽然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