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小鹏过往（1/2）

“十两银子，把我卖了是吗？”

姑娘一字一句地将这句话吐出，怔怔地静坐在地上，思索片刻后，一口答应了下来。

“好，我答应你们。如果我能换来全家，那也值了。”

老妇人和老翁两口子一听，面上立刻露出了欣喜的神情，忙着要把闺女扶起来去换上准备好的新服。

“小绢！”

“等等！”

位琅清终于在这时开了口。

可没料到的是，小鹏也在同时喊了出来。

小鹏径自把小栅栏推开，飞奔地跑到小姑娘身前。他口中的小绢看到他的一瞬间，泪水止不住地簌簌地打在地上。

“不怕不怕，小鹏哥在这儿呢！”

“呜呜呜......小鹏哥......你居然还活着，我还以为你......”

看到两人执手相看泪眼，无语凝噎的模样，位琅清心中已经明白的八九不离十。

这样多半是青梅竹马的打小相识。

位琅清不等老两口反应过来，走到跟前伸手把地上的姑娘拉了起来，低声沉在她耳边说道：“别怕小绢，姐姐和小鹏都不会伤害你的。”

拉她起来的时候，位琅清察觉到了小绢的手很是粗糙，明明才十四五岁的年纪，那双手却布满了粗粝的老茧。

她身上几乎没什么肉，甚至有些皮包骨头的感觉。位琅清的力气并不算大，但拉起她的时候却没有废什么力气。

位琅清从袖中掏出了自己的帕子，动作轻柔地拂去了小娟眼角噙着的泪水，好不仔细。

那姑娘见位琅清如此，惊诧中充满了无措。但位琅清的声音却意外很让她安心，似乎是带着安神药的功效。

“两位老人家，不妨我们坐下来好好谈谈。”位琅清将小绢交到了小鹏手中，朝着夫妇二人开口道。

她就静静定定站在那里，如同一棵松。

老翁把烟杆子从嘴里拿出来，抬起眉毛问道：“你这小丫头是哪里来的。”

位琅清由于凑得比较近，被劣质烟叶的味道给呛到了，不禁皱了眉：“我哪里来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可以给你闺女找个更好的去处。”

“好去处？”

老妇人率先开口，干瘪的嘴唇微微张着，不解中掺杂着不信任。

位琅清微微点点头，开出了自己的条件。

“我在雁城有家铺子，现在正是要招人的时候。你们放心把闺女交给我，我给你们十两银子作为保证费，你们的闺女在我那里不会有任何危险，只需要做一些杂活零工，我每个月给她开工钱。”

老妇人听此言，不免有些心动，沙哑的声音有些激动：“真的？现在就给十两吗？”

“张婶，您一定要信这位位姑娘，她人真的很好。”一旁的小鹏忍不住开口。

老翁和老妇人看到小鹏，面色一滞，有些不可置信。

三年前，小鹏的父母被大水给冲走，尸骨无存。小鹏才十一岁就硬生生成了孤儿，没爹没妈的孤儿。

自家和小鹏家向来交好，算得上是村里的近邻。小绢十分良善，知道小鹏家里没人，他一个人在家里靠着存粮度日，时常饿着肚子把口粮省下来，偷摸带给小鹏吃。

后来小绢的行为被小绢娘发现了，便告诉了小绢爹，两人一合计就说服小鹏自觉买给了城里的人牙子做工去了。并把小绢给痛打了一顿，骂她不知死活的白眼狼，自家人都不够吃的东西，非要去送给一个不相干的人。

可后来，他们听说人牙子把收到的那批人全部卖给了城中有名的贪官，那个贪官不久就被抓走，连同家中的仆人都满门抄斩，无一生还。

如今，小鹏活生生地站在他们跟前，没有死，他们说到底是有几分愧疚在身上的。

“小鹏啊，你居然还活着，叔叔婶子对不住你，把你......”老妇人想来有些歉疚，于是拉着小鹏哽咽道。

小鹏面上挂了笑容，握着张婶的手：“婶子，我知道你和叔也是好心。你看，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

“那便好......那便好啊......”老妇人低声应着。

老翁全程每说一句话，默默抽完了一杆烟，磕了磕斗中的烟灰，浑浊昏黄的眼神盯着位琅清打量。

“你刚刚说十两银子？”

位琅清点点头，默认。

“十两银子不行，我家这如花似玉的闺女，就值这十两银子吗？”

听到老翁如此无理，阿捷站在旁边按耐不住了，气愤地说道：“老人家，你这未免有些不讲理了！刚我们还听到你要把女儿给十两银子卖了！如今怎么变得这样快？”

阿捷十分机灵能干，但也确实是个直肠子，忍不住开口。

凭什么这老头儿十两银子就要把自己的女儿给卖掉，如今却又把自己说的很无辜很伟岸。实在有些忒欺负人忒不讲理。

老翁年轻的时候也在富贵人家的府里做过工，他打量位琅清的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