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一城知音,一城苦。（1/2）

“李寻之？”少女愣怔，师傅在雪阳城可不叫这个名字，她上下打量起爷孙三人，警惕：“老人家，这里没有李寻之，想看病的话找我师兄就行。”

“孩子，撒谎可不好，我看你好像曾经我见过的一个小姑娘，她叫：方怜，十几年前就死了，你跟她长的很像。”

前院，几名药童忙碌，雪花飘零，走廊边的许雨生陷入回忆。

廊檐下的少女动容，深呼吸后，脖子一歪，问：“你见过我娘？”

“见过，”许雨生又说：“我还知道你叫方听芸，你这名字还是我以前给起的呢，那时候你父母来北州看过我一次，可惜。”

“老人家，你知道我父母在哪里死的吗？”方听芸确信老人说的没错，眼中已有泪花。

许雨生瞅着面前这个惹人怜爱的黄裙少女，慈祥的笑道：“孩子，你现在才宗师境，太低，太低了，想来你师傅就是因此不肯告诉你答案吧。”

见少女还想努嘴，许雨生拐杖点地：“好了好了，尘归尘土归土，前尘往事不要再提，该告诉你的到时候自然会说，现在，可以带我去见你那断腿师傅了吧？”

少女正到伤心处，听见有人说她师傅是断腿，她很想反驳回去，可看着面前老人那慈眉善目，她觉得她多心了，可以确定，两人是故交，在说，面前老人也是个瘸子呀。

“嗯。”

万济堂前院短暂对话结束，几个药童回头瞥了一眼消失的四道背影，各自猜测那名老人是谁。

穿过中院，通往后院的一座石拱门前，一幅对联吸引住许天生目光，他停步望着木匾：

“但愿世间无疾苦，宁可药架染上尘。”

“奇怪，怎么没有横批呢？”许天生望着木匾上空荡荡的石拱门嘟囔。

走在前边的三人驻足。

许雨生左右一看拱门对联，大笑：“哈哈哈哈，那老家伙还在对自己耿耿于怀呀，好啊。”

许雨生示意带路的方听芸：“孩子，你给他们俩解个惑，说说为什么没有横批。”

“嗯，”方听芸点头，抬起右手衣袖，伸出一根手指指着木匾：“听师傅说，以前横批是‘悬壶济世’来着，可他说，有一件事令他很后悔，以至于现在都没脸将横批挂出来。”

步言流着鼻涕，懵懵懂懂的望着，许天生半知半解，心里在想些事情，言不由心：“哦哦，那一定是一件很后悔的事吧。”

四人走进后院，两位少年被眼前美景惊呆了。

大冷的冬天，西北到处是雪山冰原，此刻还在下雪呢。

这小小后院池塘居然没有结冰，里面还有盛开的荷花，以及几条金鱼正在嬉戏，旁边更有一株寒梅独自绽放，其上一只翠鸟正在用嘴啄着羽毛。

四周翠绿盈盈，空气中弥漫着阵阵药香，这哪里是什么后院，简直是世外桃源啊。

远处亭子飘起一缕熏烟，一堆炭火旺旺的燃烧着，一位坐木轮椅的老者正在茶桌边泡茶，上面摆放四个茶杯，一套茶具，一盘点心。

方听芸带着三人踏过木桥，绕过假山，走进亭子，刚想开口就被轮椅上的老人挥手制止。

“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李寻之坐在轮椅上自顾自说着，右手持紫砂壶，左手扶茶盖，给四个茶杯来回添着茶水，直至壶内无水可倒。

许雨生站在茶桌前，盯着倒茶的李寻之就打开了话痨模式。

“老李啊，断腿就断腿，别跟我扯什么乐乎不乐乎，你要真想来看我这老朋友，出几天门的事。”

“怎么，还真把这雪阳城当成你的乌龟壳了？瞧瞧你现在的熊样，一点当年风范都没有，活的跟个王八似的。”

亭子内，许天生见倒茶的爷爷脸色很难看，左手拉了拉老村长衣袖，眼神示意村长爷爷含蓄点，毕竟这是别人的地盘呢。

许雨生笑呵呵拍了拍许天生的肩：“小天啊，放心，他打不过我。”

许天生：(￣ω￣;)村长，你点名是几个意思，待会挨打，可别指望我帮你分担拳头......

小步言左瞧右看，流着鼻涕，蒙圈中......不是说来见朋友吗，待会打起来了，他怎么办，往哪里躲呢，他不会游泳啊，从正门跑会不会被打成嘤嘤怪？

爬狗洞？

一个人跑小天哥哥会不会说我不讲义气？

帮许爷爷挨两拳的话我会变形吗？

俩少年正在进行无限循环补脑中......

“给我留点面子成不成，我徒弟还在这呢。”李寻之无奈摇头，笑了笑。

方听芸：“......”尴尬的脚趾在布鞋里抠别野。

“跟我谈面子？早几十年谈还差不多。”

许雨生毫不见外，将拐杖放在茶桌边，一屁股坐在对面的圆凳上，端起一杯茶，一饮而尽后砸吧嘴回味：“兰花香正好，味道没变。”

“当然没变，年前中州铁观音，还是以前那家，虽说换了一代人，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