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你该死（1/2）

赵虎的胳膊上一直都带着一个卫生监督员的红袖标，自从农贸市场翻新修建以来，本该只是承包了外墙出新的他，直接领着手底下的一帮狗腿子通知每个商户，为了公平公正，新的摊位和店面，全部要通过摇号抽签重新排次序。

听闻这个消息，在这里做生意的乡亲们俱都如遭雷击。很多人的摊位已经十年之久，积累了许多的回头客，这一下子抽签，可能就要从最东边挪到最西边，不说客人的流失，这摊位上自己花钱弄的设备，也要全部迁走。

明面上是抽签，其实就是变相在跟每家每户要钱，终于，第一个去给赵虎送礼的人保住了自己的摊位，此后每家每户都去交纳了一笔“抽签费”。

一轮抽签下来，大部分人的摊位都没有变化，有些个骨头硬不肯服软的，赵虎则是以店铺外墙结构有问题，需要返工为由，直接带人砸掉了铺子的一堵墙！

自此，赵虎在这一片里，横行霸道，油水捞得盆满钵满。

今天的卫生费收到秦霄母亲这里，本该十分顺利，赵虎的印象中，这间水果店的老板一直都十分胆小怕事。她的那个什么大学生儿子，除了当个书呆子成绩还行，平时看见自己就跟耗子看见猫一样。

都说柿子捡软的捏，赵虎今天便最先走进了秦秀红的水果店，拿起一个红富士苹果咬了一口，随口说了句：“怎么秦姨，老公跑了也就算了，听说你儿子今天也跑了？”

简简单单的一句调侃，以往自己说些难听的话，这个妇人也都是唯唯诺诺地拿钱装作没听见一般。

怎知，今天这句话瞬间就点燃了秦秀红的怒火。

一个泡沫箱子砸来，秦秀红如同疯了一般地大骂：“我儿子没跑！谁再敢说我儿子坏话，我今天就跟他拼命！”

赵虎一众被这么一砸事小，这群人每天刀口上舔血的收黑心钱，不可能被妇人的一个泡沫箱子砸伤。

但箱子里装着的是提前用盐水泡发的菠萝，这一下泼出去，菠萝肉和盐水糊了他们一身，周围的商户们听见这一闹，纷纷探出头看是看起了热闹来。

作威作福了这么久，今天要是面子丢了，以后也就不用混了！

“老贱货你是不是不想活了！”赵虎被这么一砸冲上去对着秦秀红的脸就是重重的一巴掌。

“男人不要，儿子不亲的老东西！跟我在这发什么疯！”说着，赵虎身旁的三个狗腿子都冲到了秦秀红跟前，开始对着她拳打脚踢。

一直按照秦霄吩咐蹲守着的王二狗见到婶婶被打，顾不得许多，一把冲过去挡在了秦秀红身前。任由混混们的拳脚打在自己身上。

二狗是村里的留守儿童，父母去了大城市里打工，就留下他跟奶奶相依为命。

有一回奶奶身边，全村只有秦霄愿意帮着自己抬着老人家去了卫生所。从此二狗便将秦霄视为过命的兄弟。

与秦霄不同，二狗平时没少打架，眼看四个人围着秦秀红打，自己冲过去根本没有胜算，索性就抱住头挡住婶婶。二狗虽然脑瓜子没有秦霄好使，但生得一副好体格，平时在村里偷鸡摸狗大多是秦霄出点子，二狗负责实施。

赵虎并非只知道打架斗狠的普通流氓，今天万一打残了打死了，欺压过了头，以后自己的管理费反而不好收。

“停手！”赵虎一声大喝，几个狗腿子都悻悻然地收了手。

“秦姨，我今天跟你收卫生费，你不仅不交，还拿东西砸人，这可就不对了啊。这样吧，你这个店要是不想做了，就先停业整改几天，实在不行，我帮你忙，把水果都便宜处理了，也能换点钱。”

说罢，跟随赵虎多年的小弟早已心领神会，纷纷撸起袖子，把店里的水果开始往外搬。

地上的秦秀红见状，没有哭闹，亦没有阻止。她艰难地爬起身，眼神宽慰的看了看已经鼻青脸肿的二狗，走到店铺门口的，将自己平时做生意用的电子秤，死死的抱在了怀里。

“秦霄他爹说过的，要是以后他在外面不干了回来开个店做小买卖，这秤啊，就是买卖人的命，不能给你们的。”

秦秀红有些沙哑的声音，说的周围的邻里商贩都有些动容。

都是做小买卖养家糊口的，这一条街的店面大多连个名字都没有，乡里乡亲的，还不就是一杆秤就在这讨生活么？

可秦秀红不说还好，一说赵虎却来了劲。

“秤，也得没收拿走。农贸市场有规定，不得私自经营，你这不交，不就是想去街边随地摆摊么！”

说着，赵虎走上前来，就伸手要夺秦秀红手里的电子秤。

“虎哥！！虎哥！！”一个声音自远而近的传来，赵虎转头看去，一个身穿运动服的少年飞奔着向这里跑了过来。

“哟，虎哥，今天怎么有空了来我们家买水果啊，还搬这么多，怎么家里要办酒？”秦霄冲到店铺门前，套近乎的话刚说出口，看见头发凌乱脸颊发红的母亲以及一旁颤颤巍巍的二狗，瞬间就收起了平日里谄媚的表情。

“秦霄，他们不仅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