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梦一场（1/2）

当晚半夜，月明云稀，海风轻柔。

白天太累，晚青拾脑袋一碰床，就睡过去了。

梦中翻江倒海。

一阵窒息感压得人反胃。

晚青拾睁眼，发现自己在水中。

一望无际的水，那就是海。

观察四周，晚青拾眼尖，看见一片白色的布料，它渐渐往水中沉，似乎被什么拽着。

下意识地，晚青拾游向那里。

布料愈陷愈深，她也跟着憋气，身体向下沉，想对这东西一探究竟。

水下，咸涩的海水渗透发丝，润湿睫毛，衣物紧贴皮肤，晚青拾艰难地睁着眼。

那片白色的布料，是条白裙。

准确一些来说，那是个穿着白裙的人。

手脚滑动加速，晚青拾游到她背后，以两臂将对方捞入怀中，同时带着她向上游。

虽说以前学过应急知识，但晚青拾第一次实践使用，不太熟练，对方几次滑出自己的怀中，几轮折腾下来，弄得她已经精疲力尽。

而怀里的女生似乎被惊醒，突然挣扎起来。

她猛然回头，把晚青拾推开，朝着水面上方。

同时，她又进一步下沉。

晚青拾被推，于是干脆将口鼻探出水面，猛然换口气后再次扎回水中，动作迅速，目标明确，直奔水里那人游去。

那人是林池雪！

竭力朝着她落下的地方追去，晚青拾已经感到氧气一丝丝地抽离，窒息感压得人两眼泛黑。

“哗啦”。

探出海面，两人终于重新接触空气，晚青拾累得几乎虚脱，依旧不敢松手。

“晚青拾！”

远处有人叫自己，晚青拾朝声源望去。

是江晏，他正往这边来。

奇怪？江晏什么时候会游泳了？

来不及疑惑，晚青拾感觉自己都快虚脱了，有帮手来，她赶紧招呼。

“快来帮忙，林池雪晕了！”她回应江晏。

但江晏却恍若未闻，在附近游了一圈，愣是不过来。

“？”晚青拾脑袋缓缓扣出一个问号。

咋的，哥们儿你搞电视剧里的错过吗？快来救人啊！

“江晏！麻溜点！这里！”她吼道，撕心裂肺堪比琼瑶剧。

谁知是不是江晏戏瘾来了，又隔空对着自己大喊：“晚青拾！”

“哎！快点！”晚青拾配合演出。

到这个时候，她慢慢意识到这是场梦。

梦里的事情嘛，讲究的就是荒谬一词，晚青拾理解。但同时，她又对救人念念不忘。

“速速过来！老娘要累死了！”

一嗓子嚎过去，江晏总算听话，一边大喊“晚青拾”一边游。

每喊一声，晚青拾就应一声，觉得这梦怪奇特的，肯定是因为白天经历太多事情，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了。

更奇特的在于，近看起来，江晏眼睛很红，脸上的水珠倒不清楚是泪还是水。

看上去很惊慌。在戏外，晚青拾还从没见过他这个表情。

“晚青拾……”他“穿过”晚青拾本人，去捞她怀中的林池雪。

“我在你面前呢小子，这是……”林池雪三个字还没说出，晚青拾却被哽住了。

“林池雪”被江晏抱入怀中，长发全湿，乖顺地贴在脸颊上，水滴无规律地顺着发丝滑下，落入锁骨，又回归大海。

冰冷的水，更衬得这张脸的苍白。

只是，这张脸……是晚青拾？

明明刚才她还看见是林池雪。

无措地呆住，晚青拾突然发现，自己在水里游了这么久，身上却挂不住一滴水。

抬头，她望向渐渐离远自己的两个人，海水映出层层倒影，凑着黄昏时分，满世界只有他们，好像一幕电影镜头。

低头，晚青拾在水面上没有看见自己的倒影。

……

晚青拾醒的时候，床对面的猫头鹰小钟还没指向四点。

记忆又恢复了部分。

好像只要和江晏待久一些，缺失的记忆就会自动恢复。

晚青拾死于意外，因为入组第一场戏的威亚断了，坠海。

在漆黑的房内，晚青拾感到头晕，熟悉的窒息感再度出现，寒冷的海水灌入喉咙与鼻腔，被夺去呼吸的各器官哽咽不得。

她几乎疼得动弹不得。

这时，房门被人推开，伴随着救命般的灯光照入。

“没事，我在呢。”

进来的人将晚青拾捞入怀中，一双宽掌抚上她冰凉透底的手，将暖意渡来。

“我一直在门外。”

被人轻轻地哄着，倦意袭脑，疼痛很快散去，晚青拾就这么沉沉睡了。

一夜无梦，这一觉格外安稳。

是谁呢？好熟悉。

晚青拾想不起来。

早晨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