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灭口（1/2）

一顿饭吃的还算平静，温昕然吃了专门为她准备的小鱼干昏昏欲睡，段夫人难得今天没发病。

“十一，这猫乖巧，灵气十足，能不能把它留下陪我一夜？”

段夫人穿着湖蓝色长裙，银灰的兽毛披肩，凝脂肤色墨黛柳眉，尤其那一双眼睛，望着人时顾盼生姿，垂下眸去，又冷的如一汪清池。

“母亲，小叮当看着温顺，却有些臭脾气。”

段斐一直都知道，母亲喜欢小叮当。

“你是怕我发病伤了它？”

木兰芷垂下头咬着嘴唇，努力掩饰自己眼中的泪水。

“小叮当算是儿子送您的生辰礼物，今夜留下陪您。”

段斐看着榻上毫无形象舒展四肢，露出肚皮打着呼噜的小叮当摇了摇头。

没心没肺的小东西，禁不住几句好话跟他来了，吃饱喝足睡大觉，真是好福气。

木兰芷见儿子出去，挥了挥手：“你们也早些休息吧。”

李妈铺床，关好门窗，田妈手里端着一碗药。

木兰芷轻阖着的长长睫毛慢慢张开，露出一双缀了乌丸的黑亮眼睛。

微怔之后，田妈把手中捧着的汤药，轻手轻脚摆在案几上。

“夫人，您喝了药再睡。”

木兰芷扫了一眼，用最平淡不过的声音问道：“田妈，你伺候我多久了？”

田妈小心翼翼回道：“夫人，二十七年了。”

“呵呵。”

一声轻笑，平平的声调却让垂着头的田妈起了浑身的鸡皮疙瘩。

木兰芷伸手端起面前的药碗，轻轻吹了一口升起的热气，顺从喝下去，田妈松了一口气，和李妈退下。

“那天晚上的事我记得清清楚楚，究竟是你变成了女孩，还是女孩变成了你？”

“守在我家十一身边是何居心？”

木兰芷轻移莲步走到榻前，看着还在打瞌睡的小叮当，伸出满涂丹蔻的手指，捅了捅它柔软的肚皮，那块被她剪掉的毛已经长出来了。

温昕然感觉自己被毒蛇盯上，猛然睁开眼睛，正对上木兰芷探究的目光。

温昕然晃了晃脑袋，她今日怎么就睡着了？明明知道夫人看不上她。

环顾四周，段斐不见了，酒席也撤了，只有木兰芷坐在她身边，手指拂过金铃铛。

“醒了？十一说你会认字，还是冷先生亲自教的，想必你也能听懂人话。”

木兰芷不紧不慢的从袖子里抽出一把剪刀，在烛火中泛着寒光。

“喵！”

温昕然吓得浑身一哆嗦，寒毛都立了起来，她深吸一口气，不是月圆之夜，她现在只能乖乖做猫。

那女人手里有凶器，又是个疯子。

“我和十一讨了你，不用怕，你只要乖乖的，我就不伤你。”

剪刀一张一合，咔嚓咔嚓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温昕然缩成毛茸茸一团，一双兽瞳水汪汪的，用力一点头，让木兰芷皱了一下眉。

“那夜我见到的女孩是谁？不要当我真疯了，说！你是不是那女人派来的？想挑拨我和十一的关系？”

“喵——”

温昕然软软叫了一声，夫人我是猫，您让我怎么说？

“宁可错杀一百，绝不放过一人，可怜的猫儿，你虽聪明，我也不能容你！”

木兰芷抄起剪刀，冲着温昕然肚子捅去。

温昕然一个高跳下软榻，门窗禁闭，噼里啪啦，屋里的摆设遭了殃。

“夫人您怎么了？”

田妈和张妈听到声音迅速穿上衣服，在外面焦急的拍打房门，听到屋里猫惨叫，对视一眼：糟了，夫人又想吃猫肉了！

木兰芷一把剪刀舞的出神入化，快如闪电，喀嚓！碎了一个景泰蓝花瓶，接着镜子哐当掉在地上，温昕然使出洪荒之力，蹦上桌子，跳上窗台，顺着床幔爬上去。

“快去叫小少爷，夫人又犯病了！”

李妈气喘吁吁跑进小少爷房间的时候，段斐正在翻看先生为小叮当写的字典，顾不得穿外衣，迎着寒风大步向花园走去。

“为何不打开房门？”

“门被插住了，夫人不开门。”田妈手都拍红了。

段斐抬脚踹去，田妈和李妈也跟着用力撞——

“砰！”门被打开了，段斐见母亲拿着剪刀，凶神恶煞般对着掉在床上的小叮当。

“母亲！它是我唯一的玩伴，您杀了它就等于要了十一的命！”温昕然哧溜钻到床底下。

段斐看似稚嫩的面容，此时透出的无与伦比的威严和冷峻，尤其那双幽深的眸子，扫过一眼，木兰芷感觉周身的空气，都变成了沉重的威压。

“夫人您消消气，这猫肉不好吃。”田妈和李妈趁着木兰芷愣神按住她，夺过手里的剪刀。

“我没发病，它是猫妖，我不能让它留在你身边，不能让它伤害我儿子！”

木兰芷目露凶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