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相处（1/2）

诸伏景光在电脑前枯坐了一夜。

天人交战，空白的文件写满又被删除，迟迟没有办法按下那个发送键。

他一整晚都在查询斯皮尔图斯的信息，组织里的说法五花八门：说他是boss的关系户、琴酒的玩伴，也有说他是个卑微的随时没命的实验体，更有对方是个女性、幽灵等等不靠谱的传闻。

但是……这些信息全都可以说明斯皮尔图斯在很小的时候就加入了组织。

所以……他应该不是被逼迫的。

也……应该不是警视厅那边派出的卧底。

诸伏景光苦笑，该谢谢他没有把自己的身份在琴酒面前捅出来吗？

……那个人在警校期间表现出来的，全部都是假的吗？

那个人……那个温柔地陪他们一起打闹的人、和他们一起救人一起破案、和他们相处了很久的人……

难道都是假的吗？

难道对方就一直在欺骗他们吗？

诸伏景光知道自己应该把这件事情上报给公安，无论小鸟游春到底是什么样的原因加入组织，他都应该上报。

就像之前遇到zero，他也有向公安打过报告的。

小鸟游春……和zero一样是卧底的可能性实在太小了。

他应该上报给公安，让他们去调查小鸟游春……无论如何都应该上报。

诸伏景光的手指移动到了鼠标上，只要轻轻一按，按下去就好。

可是……他一燃起这个想法，手指却像是被烫到了一样迅速挪开了。

不行……无论如何他都做不到。

怀疑小鸟游春这件事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诸伏景光用力地捶了一下桌子，火辣的钝痛感通过神经传到大脑，一夜未睡导致他的眼睛里布满了血丝，刻意留的胡子更让他显得无比憔悴。

先……

先放一段时间吧。

最多……一个月。

再看看……haru应该不是这样的人。

如果……最后还是最坏的结果，那他来承受所有的后果。

暂时就……先不告诉zero了。

诸伏景光疲惫地靠在了椅子上。

心里存着微弱的希冀，只是这点期望，就想熄灭的火堆剩余的火星，黯淡极了。

——国家与公众的利益凌驾于一切之上。

——为此，我可以放弃一切。

外面的天一点点亮了起来，照亮了诸伏景光的蓝色眼睛，像是一片美丽的高山湖泊，不过……湖水在与悲哀一道流动着。

像是……凝固以后无法流出的眼泪。

******

小鸟游春默默看完了漫画，漫画上诸伏景光眼里的悲伤仿佛溢了出来。

系统安静如鸡。

小鸟游春：呵，之前这种东西怎么不让我看呢？别以为我不知道马赛克底下是琴酒！

系统：咳，我不知道。

小鸟游春：哦，随便啦。

系统（疑惑）：你怎么没什么反应啊？诸伏景光想要举报你欸！

小鸟游春：我确实有问题啊，而且他不没举报。

系统（窒息）：你这么淡定的吗？我怎么不太相信。

小鸟游春冷笑：之前怎么没见你这么关心我？

系统：……

小鸟游春沉思：按照组织的要求，那我是不是要和诸伏住在一起比较好啊？

系统：！！！人家在怀疑你欸，你居然想和他一起住？

小鸟游春：诸伏做的饭，超好吃。

系统无力吐槽，你就为了点好吃的这个样子？

小鸟游春神秘微笑。

当然不是啊，他只是相信诸伏景光而已。

一个能冲进火场救下仇人的人，绝不会在不能确定的情况下把他的事情上报给公安。

虽然……确实是他不地道，利用了景光的温柔。

但是……他也不是自愿加入组织的啊！认真算起来，小鸟游春应该是红方卧底，只不过红方不知道。

省流：两面为难，两头都不是人。

只有弹幕和系统懂他的选择，他在警方和组织那里都可以被视为叛徒，一旦被发现，万劫不复。

像诸伏景光、降谷零他们还有几个公安的上线和下属知道他们的存在，明白他们的付出与牺牲。

小鸟游春……只有拌嘴的系统和凌驾于世界的弹幕。

从某个角度来说，真的很厉害。（bushi）

他其实也在担心，担心诸伏景光把他的事情上报给公安，那就怎么都解释不清了。

幸好……对方还愿意给朋友一个机会，在各种证据的佐证下，依旧留下了一段缓冲的时间。

怎么这么好啊……

小鸟游春托腮，其实他也一晚没睡，这会儿却一点也不困。

他要加倍对诸伏景光好才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