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出手（1/2）

花田边缘处。

“布鲁托，你在边上等着。”

基里奥斯叮嘱了一句“大黑犬”，继而转身迈步，深入花田。

不知何时，他的身上笼罩了一层浅金的光华，隔绝了来自四面八方的异香。

目送金发青年的身影渐行渐远，“大黑犬”饶有人性地汪了一声，以表遵从。

在无人触及的认知界，原地伫立的“大黑犬”本来样貌乃是一名瘦削的黑袍男子。

须臾间，他化形为黑犬，下一秒又重新变回人身，模糊的画面不停闪断，两道身影交叠又分开，分开又交叠，始终处于不稳定的状态。

“怪物……”

低沉嘶哑，如恶鬼趋食般的嗓音自黑袍男子的牙缝中挤出。

从小到大，他利用金手指杀掉了不计其数的对手，头一次见到刀枪不入且百毒不侵的家伙，警惕性还拉满。

唯有回忆他那愚弟时才松懈，露出破绽。

“不过……”黑袍男子左手掌心浮现一道漆黑的奥术阵，略带不屑地戏谑道：

“序列7的暗之奥术『赐死咒』，一般人硬抗三十多道已是极限，你身上多达七十一道，等最后一道附上，神明都救不了你。”

念及此处，黑袍男子面露兴奋之色，又遥想到自己曾借用某些王子的身份，与他们的公主未婚妻行欢愉之事，揭开真相时，她们惊愕又绝望的神情……

“这个世界真是太适合我了。”

浮想联翩之际，“砰”声一响。

紧跟着，黑袍男子踉跄了一下，满是不可置信地抚上流血的肩胛，嘴里喃喃自语，“枪……枪声？”

视野当中，一粒黄澄澄的弹壳落下，嵌入泥泞。

紧随其后，是步步逼近的少年，褐发灰瞳，手持一把暗金左轮，枪口硝烟隐现。

“拜蒙·奇恩里诺！”

“可恶，是误击发了吗，真倒霉！”黑袍男子咬牙切齿道，恶狠狠地盯着少年。

下一秒，黑袍男子忽而惊觉左轮黑黝黝的枪口瞄准了自己的脑袋，蓄势待发。

震惊之余，他赶忙右手前伸，掌心正对少年，漆黑的奥术阵立时显现，欲还击。

“砰！”

子弹打穿手掌，继而擦过眼睑留下血线，命中了黑袍男子身后的树桩。

瞬息间，黑袍男子站立不稳，跪倒在地上，伤口刹那间升起如烈火灼烧般的痛楚，汗如雨下。

他几近歇斯底里地嘶吼道：“这家伙莫非跟他家的狗有仇吗！？”

少年近在眼前，迫于无计可施，黑袍男子扮起了狗叫，虚弱无力，想博取同情。

以往的他压根做不出此事，毕竟他的言语在接收者脑海里会被自动修正成对方预想中的情形。

“汪汪！”

“汪汪……”

“汪……”

“……”

黑袍男子怔住了，仿佛看见什么不可名状之物般，嘴角抽搐不已，惊愕、茫然涌上心头。

倒映在少年灰瞳里的，根本不是一条狗，而是一个人！

“叫哇，怎么不继续叫了？”

居高临下，拜蒙双眸冷漠注视，杀意凛然，左轮已抵上黑袍男子的额头。

感受到脑袋上些微的冰凉，黑袍男子顾不上思考原因，急切道：

“你杀了我，就等于杀了布鲁托！”

“我杀了你，才是救了布鲁托吧，毕竟它的气味如今都移嫁到你身上，你死后借条猎犬去找它不就行了。”

黑袍男子失神地摇了摇头，不解为什么对方对自己的金手指了如指掌。

察觉到压在天灵盖上的力度变大，黑袍男子摇尾乞怜般地看着少年，颤颤巍巍，甚至有些咬字不清地哀求道：

“我……我们来……来自同一个世界，何……何必分个你死我活？”

“说的也是……”

听到这里，黑袍男子顿时松了一口气。

“但……”拜蒙话音一转：

“是你踏马先动手的！”

扳机扣动的刹那，低沉的爆破声响彻花田，惊起一片鸥鹭。

鲜血侵染，脑浆四溅，黑袍男子的身体直挺挺地倒了下去，再无声息。

不到十秒，地上多了一具冰冷的尸体。

瞧了瞧硝烟弥漫的枪口，又看了看倒地不起的转生者，拜蒙却无呕吐的欲望，若无其事的他反倒有种熟悉感，明明是第一次在异世界杀人。

接下来的时间里，趁基里奥斯还身处花田，拜蒙先是在遗体上一阵摸索，搜刮战利品无果时，又转而考虑到扮演时意外掉出不属于被扮演者的物件，便打消了继续搜刮的念头。

待基里奥斯返回后，拜蒙拿出提前想好的说辞。

不料，基里奥斯一见到黑袍男子的尸体，就紧紧抓住拜蒙的肩膀，悔不当初道：

“这次都怪大哥，居然牵连到了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