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侧妃的画卷（1/2）

平洇在王妃的门外苦苦守了一夜，几乎一整个冻僵，直到第二天早晨，沈平川才从里面走出来。

厨房灶上热着的醒酒汤根本就没用上。

顶着大大的黑眼圈精神恍惚地进去伺候宋墨千起床。

宿醉的人哪有那么容易醒过来，宋墨千头痛欲裂，在床上哼哼唧唧了半天，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看见平洇一张憔悴过度的脸。

“王妃，叫……叫水吗？”平洇迟疑地问。王爷除了新婚当夜就没留宿过，这种事情，她也处理不太熟练。

按理说是应该叫水的，可是昨天王妃都醉成那副模样了，王爷应该也不会这么没分寸吧……

宋墨千脑子还没缓过来，“叫啊，我身上难受死了。”

平洇咽了咽口水，表情裂开地颠颠颠小跑着出去了。

宋墨千身上的翻了翻自己的寝衣，昨天吐的酒水散发这难闻的味道，身上的汗也黏糊糊的干在身上。

一阵心烦，平洇也不给她换身衣服。这下好了，被子都要不得了。

抱着被子在床上晃悠了一会，开始想起了昨天的事，昨天她好像一气之下把小春园砸了，什么前朝的瓶子本朝的碗，连苏阳手上那个喝水的杯都打碎了。

还有……她揪着被子的手指慢慢松开，一阵酸楚，苏阳说她的父亲死在了漠北。

她咬着嘴唇努力忍着不哭，她是宁王妃，当初如果没有这个身份，她的下场跟父兄一样，说不定如今也死在了漠北。

她不能表现出过度伤心，不能表现出对梁帝的怨恨。她是宁王妃，只有保住这个身份，留在梁都才能为父亲翻案。

昨天闹了一通，不知道会不会闹到梁帝跟前去。

讨好宁王的任务又重了一些。

但她如今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沈平川了。

他们两个人之前好像突然多了很多东西。

“水放这里，你们都出去吧。”平洇指挥着将一个大木桶抬进来，放在屋子中间，然后将人都赶了出去。

“王妃，水准备好了。”

宋墨千从床上迈下来，脱了衣服，整个人泡在温热的水中，感觉一阵暖意，筋骨都舒展开了。

“你今天怎么这么憔悴，昨天伺候了一夜？”宋墨千没喝醉过，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之后酒品怎么样，看着小丫环像被妖精吸干了精气，困得都要睁不开眼。

平洇抱着桶一把一把地往水里扔花瓣，强打了精神：“昨夜是奴婢在外面守着。”

“怎么没进来，你不是守夜的时候一直睡那边的小塌吗？”

平洇脸色通红：“您跟王爷那个……那个……奴婢不方便进来。”

宋墨千疑惑“你说哪个？”

平洇的脸都快热冒烟了，“就……就您今天叫水了啊……”

“哗啦”宋墨千转过来，被平洇手中的花瓣扔了一脸。

平洇手忙脚乱地去捡，宋墨千捉住她的手。透过花瓣的缝隙，目光炯炯地看着她，“你、说、清、楚。”

一个澡因为穿插了一些小插曲，洗得鸡飞狗跳。

不过好歹洗舒坦了，宋墨千穿着从里道外的干爽衣服身心舒畅，慢条斯理地吃小厨房送上来的早饭。

平洇苦着个小脸垂头丧气站在旁边自我检讨：“以后，王妃喝醉，奴婢一定寸步不离……”

“然后呢？”

“服侍周到……”

“还有呢？”

“不……不畏强权……”声音越来越低，几乎要哭了出来。

云十二抱着两幅画卷走到祁安跟前：“祁管家，这是苏贵妃为王爷挑的两个侧妃人选，要怎么安排。”

“这么早？”王妃进门还没过半年，按理说不应该这么早选侧妃，自家王爷也不是那种重欲的人，连个通房丫环都没有，这时候进个侧妃，对王妃影响很大。梁都里的风言风语一向能压死人，“王爷看过了吗？”

“看过了，”云十二将两个画轴塞到祁安怀里，“怀姑姑送来的时候说是王爷挑好的，让府里再看看，选一个。”

祁安接过画轴，打量了一下，画轴里还夹了两条红布，确实像是被挑过的。

按照程序应该是交到王妃手里，让王妃过目的。与太子一同选侧妃，也不知道是不是内府安排。

想到今天早晨平洇懵懵懂懂去叫水，祁安就觉得手中的画轴千斤重。

这要怎么送过去，成婚半年，好不容易留宿了，马上就送这个。

“王爷呢？”送不到王妃手里，送到王爷手里也是一样的，不行就迂回一下。

“去小春园了吧，”云十二略一思索，“我刚看见小春园那个瘦高的丫环在王爷面前一通哭，说是要王爷给做主，小春园出什么事了？”

差点忘了府里这位，祁安想，你要是知道小春园出什么事了，今天也就不敢接这画轴了。

就一个没名没分的姑娘，王妃就直接把园子砸了，把人打了，若是这两位名正言顺的送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