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带着成川回老家（3/4）

晓辉一起吃饭，他也表现的很谨慎。

出了政府院子，成川长出一口气，问我，“在这儿生活工作压抑吗？每天心情怎样？”

“怎么说呢？工作上，我用一句话形容，忙起来能忙死，闲的时候能闲死！生活上呢，我和其他人对比一下吧，有的人活得像活神仙，比如老白，有的人活得像苦行僧，比如我。有的人活在蜜罐里，天天被爱情滋润着，比如东晓，有的人活的像王宝钏，常常以泪洗面，比如我。”成川听我说完，沉默了。

“都怪我，要不是我，你不会活得这么辛苦。”我们并行了一会，他难过的说。

“我不怕苦，我最怕的是寂寞，最怕看到人家出双入对的......。”说到这话时，我一阵心酸，语气又哽咽了，眼圈又红了。

“你知道么？我每天进政府大门的第一件事是什么？是到老白的窗台上找你的信，有信我能高兴几天。”这真是实话，我的通信地址改了四次了，我最怕的是收不到信。

我说话的时候，他又沉默了。

“好了，不说了，我带你吃羊肉泡馍，吃完咱们去等班车。”他来了几天了，这好像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带他吃饭，这几天他一直饥一顿饱一顿。

带他去了我们经常吃泡馍的店里，要了两份泡馍，五个饼，怕他吃不饱，多加了一个饼子。

我教他怎么掰饼子，怎么用饼子夹肉，教他这种饭怎么弄最好吃。

他可能是真饿了，连着吃了两个半饼，喝完了一大碗羊汤，我吃了一个半饼，只喝了几口汤，碗里的肉全夹给了他。

吃饭的时候，心想着要是能和他这样，隔三岔五的一起吃吃饭，逛逛街，散散步，该有多好啊！想着想着，眼圈又红了。

他来了后，我变得更加的多愁善感了，恨不得把每一分秒的相处都能留在记忆里，让我在未来没有他的日子里，可以回味。

要是能经常一起吃泡馍，我愿意每次把碗里的肉全给他，他要是能像东晓的男朋友那样，像芳姐的老公那样，每周来一次，我一定会学着做饭，为他做各种他爱吃的美食。

一起吃饭的时候，我脑子里总在想这些不可能的事。

吃完饭以后，他抢着去付了钱，看他付钱的样子，我又开始幻想了，算了，别傻了，尽想一些不可能的事，我摇了摇头，告诉自己，清醒点。

父亲爱吃羊肉，为了讨好他，我让成川买了块羊肉，我又去外面商店里买了绿豆糕，加上他带的茶叶和其他特产，算是成川上门的见面礼。

这不是正式的拜访，这只是一次见面，我给成川打了预防针，让他做好充分的思想准备，脸皮撑的越厚越好。

父亲和成川从未见过面，但却因为截留私扣我的信后，用红笔给成川写过一封语气特别严厉的信，训斥和警告他。

我不敢想象，这两个人见了面，会是怎样的一种场面？！

吃完饭买完东西，我们去了最近的路边等班车。

其实，前段时间收麦子的时候，我刚回过家了。

镇政府上班放假是没有规律的，我没想到，收麦子的时候，镇上竟然放了十天假。

我问芳姐，这十天假是什么假，芳姐说这是“忙假”，这十天假是让大家回家收麦子的，政府里面的“一头沉”家庭太多，都是家里的主要劳力，所以每年两季，收麦子收玉米，镇上都会放“忙假”，让大家回去夏收秋收。

像她和我这种不是“一头沉”的人，父母家都在农村，放假可以回老家帮忙，像杜鹃这种，父母在城里，放“忙假”就是休假。

放“忙假”后，我回到家里想帮忙，却发现无事可做！

我的地在考上中专的时候，已经被村组收回了，我成了商品粮户口，父亲是教师，也没有地，母亲的二亩地，夹在两个邻居地中间，又细又长，实在无法耕种，只好让邻居种着，每年给我们一点麦子。

想这些事的时候，班车来了，上面的人挤得满满的，为了让我们挤上车，售票员自己先下来，把我们俩“塞”进去以后，她才紧贴着车门站着。

夏天本来就热，车上人挨人，人挤人，座位上挤得满满的，车的引擎盖还是油箱上坐满了人，车中间的走道上也挤满了人，超载的人比正常座位的人都要多，我每次回家都是这样！

没有办法，骑自行车太远了！

一路颠簸，每一次刹车，站着的人都要互相紧挨着朝一个方向倒，经常有女的尖叫着骂，男的喊“我不是故意的！”

这次坐车，有成川的胳膊和前胸包裹着我，我第一次有了一种安全感，这难得的、该死的感觉差点又让我落泪！

记得放忙假那次回家时坐的车，差点出了车祸！当时的公路上全是农民们铺的麦子，很多农民没有了碾场，把自家麦子摊在公路上，靠来往车辆撵麦子。

我坐的的班车过一个公路和一个村子的十字口时，差点和村道里冲出来的一辆拉麦子的四轮车撞了，司机紧急打了方向盘急刹车，路上铺的麦秆可能打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