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 她不要我了（1/2）

她听见他颤抖的气音，还有卑微的姿态，张开口。

“许默，都过去了，我知道是单城逼你的，我不怪你。我们，好好相处最后半年。”‘

然后，永不相见。

“单凝！”

许默彻底慌了，高筑的城墙轰然坍塌，本就不牢固的封锁顷刻破碎成灰烬，四散在寒夜里。

他听得懂单凝的言外之意，她说都过去了，从今往后他们的可能，也泯灭在今夜。

许默什么都不顾，高大的身形弯曲着脊背，小心翼翼靠近她的面前，露出无数次被她夸赞喜爱的笑容，还有那枚她喜欢的梨涡。

“都是我的错，我不该伤你的心。单凝，原谅我一次，我们和好好吗？”

他很想去触碰单凝的双手，但他承受不起她的厌嫌。

单凝盯着他悬在半空中的右手，心情复杂。

以她对单城的了解，如果再发现她跟许默有来往，必定会对他做出些什么。

“许默，我们本就没什么关系。断就断干净。”

她坚定地看向许默的方向，注视他的眼眸，久到她眼眸干涩，许默才干巴巴挤出个好字。

“对不起。”

她以为他是在为之前的事情道歉，眼眶微酸，没太在意。

可她不知道的是，许默说的对不起，还有另一层意思。

他做不到如她所愿，怎么可能断干净。

许默不想惹她厌烦，迅速帮她把所有东西结账，没给单凝反应的机会，掏出手机扫了自己的付款码。

“不……”

收款成功。

“没事，当我补偿你的。”

理由有点牵强，她为了避刚刚的尴尬场面，选择接受。

“既然没什么关系，当普通同学呢？”

许默在做最后的试探和争取。

他已经收起了前面脆弱的神色，又恢复到平常的样子，就好像刚刚的一切只是她的错觉。

单凝心里清楚，连这都拒绝，反而会显得更加矫情。

“好。”

许默微微扬起嘴角，总算露出一个真切的笑意。

“你等我一下，很快。”

单凝还没会意到他的意思，他就收拾好东西，提上她的零食饮料，还拿了些他刚说的糖果。

“走吧，我正好下班。”

“嗯。”

她有些搞不清楚状况，老老实实点点头跟他一起走出去。

“店长在里面睡觉，我叫醒他了，不用担心。”

许默善解人意地解释道。

转眼年尾又快到了，还记得上个新年是她和许默一起度过，两个无依无靠的少年，依靠彼此的温度，幸福地度过了一个荒诞的新年。

她出门随便穿了件过膝袄，里面是一套可爱的棉服套装，脚底踩了双棉拖。寒风席卷而过，冻得她鼻头发红，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单凝把双手从兜里抽出，试图挡挡迎面吹来的冷风，然后手里就是一暖，暖意传到四肢百骸。

仔细看清，才发现是许默趁自己伸出手，塞进来的暖宝宝。热好的那种。

她呆呆地瞥向许默淡然的脸，“你自己不冷吗？”

他是看自己冷才给她的吧。

“给你的。”

许默秉持以为普通同学的原则，不再失态，可他的举动分明说明了一切。

她突然想起来之前，许母带他们回老家，在他家门口自己也是塞了两个热好的暖宝宝给他们。

单凝鼻头有些酸，假意冻到流鼻涕吸了吸。

可他们注定回不去了，她已经不想继续喜欢他了。她只是觉得，有些心酸，以前求而不得的东西，现在却唾手可得。

造化弄人，时过境迁。

许默一路帮她把东西拎回她小区楼下，临走前没说一句话，就这么看着单凝一步步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在她即将消失在转角处时，她没忍住回过头。

黑夜浓稠寒风肆虐，天上半轮明月泛出幽幽冷光，半片天空找不出一颗星斗，许默站在黑夜之中，几片白色的絮状物停在他的肩头陪伴。

今年的第一场雪，落下了。

看见单凝回眸，他眉眼带笑，挥挥大手跟她告别。

有一刹那，他们都有错觉，好像他们从没有过那场荒诞的隔阂。

单凝的身影消失不见，许默重新踏向独自回家的路，一步步融入黑暗，回到空荡荡的家。

单凝的家里满是暖气，她解开衣服，陷进软趴趴的被窝。

许默回到家一片漆黑，屋里跟外面几乎没什么温差，冰冷沉寂。

他拿起客厅里摆放端正的黑白照片，细细擦拭。

“母亲，单凝不要我了。我没有遵从你的遗嘱好好对她，对不起。”

“明天开始，我听您的，好好对她。”

许默渐渐发现，原来从头至尾，他是那个怯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