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5、五妹水湄来信 送来意外惊喜（1/2）

尽管要花钱，尽管为了建芃必须花钱的地方特别多。但是采苓义无反顾，心甘情愿。

她托人在县城买回来一张精致的实木小床，放在机房角落，铺上小被褥，建芃舒适的小窝便成了。建芃在夜间很少哭闹，这是采苓感到十分庆幸的地方，上帝在帮助她。尽管买小床花去采苓半个月的工资，尽管心疼，但她毫不犹豫。

“哎呀！这小床，挺贵的吧，采苓你可真有钱。”

同事摸摸小床，继续说：“可以睡到你家建芃读小学，我们家小宝还没有睡过这么好的床呢。”

不知道同事是羡慕嫉妒，还是真心称赞。人心隔肚皮，天天见面共处机房上班，她们彼此关系却无法融洽，总是忽远忽近，忽冷忽热。

“呵呵。不就是一张小床嘛。你也可以买。”采苓这样回答，语言有点儿生疏。

“我哪里有钱啊？不像你，经常收到汇款单。”女同事阴阳怪气的。

采苓便又沉默了。她不想和别人嚼舌根，没有意义。

又过去一周。采苓上白班。

“周采苓！有你的信。”邮递员在机房门外呼喊。邮递员早已认识了收件人，采苓的信件和汇款单的确不少。

哎呀！一个不小的惊喜。居然有两封信！

每回收到来信，不管是谁来的，对于采苓，都像过年一样欢喜。

一封是大姐苾芬的来信。

一封是五妹水湄的来信。

两封信，如同两件宝物，采苓拈在手里反复默看，久久舍不得拆开，担心信封里装的宝物会飞走似的。

采苓迫不及待。先拆大姐的信来看看。

亲爱的的妹妹采苓：

自从那个暑假，我们姐妹分开，又三年。我时时刻刻在想念你，想念建芃。

这些年，你一个人带着建芃特别辛苦，受尽委屈，周家的祖宗应该谢谢你。

妹妹记得吗？我告诉过你，我们刚来大山沟那年，在山上栽种了很多杉树苗，现在长高了很多，远远望去，一排排，一行行，青翠如黑黛，十分漂亮。

欢迎你带建芃来这里呼吸大自然的新鲜空气，看看我们的杉树，看看我和哲成的三个孩子。

对了，你姐夫哲夫的工作十分繁忙，经常加班赶绘兵器图纸，他和军代表还要经常去很远的地方出差。（这个要保密）

……

纸短情长，余言后叙。

想念你的大姐：苾芬。

一九七九年二月一日。

再拆五妹水湄的信。

亲爱的的二姐：您好！

光阴似箭，转眼，我们姐妹俩好几年没见面了，十分想念。

前不久，我回家看望爸爸，他老人家身体尚好，就是觉得他孤独寂寞。好在，有时病人找上门，求他开方抓药，老屋才显得有些生气。

二姐，你一个人带着建芃，很辛苦吧？听爸爸说，你写信告诉他，辞退了建芃的小保姆，现在一个人带孩子，又要三班倒，那可怎么办？我无法想象。

正好我们市造船厂还需要人，如果二姐愿意调动工作，换个新环境，到市里来上班，以后对建芃上学也大有好处，我也可以尽一份棉薄之力，我们可以一起照顾建芃。

你尽快拿定主意，这次指标有限。希望二姐在收到信件三天之内一定要电报回复！

五妹：水湄。一九七九年一月二十八日。

五妹的来信，像在采苓心底平静的湖面投进一颗石子，溅起层层涟漪。采苓陷入沉思，她现在身边没有一个人可以商量，到底去还是不去呢？这可是一件关乎命运转折的大事件，如果这一步走过去，将来会发生什么，谁也预料不到。如果原地不动，日子像一潭死水，仿佛看得见生命的尽头。

思考再三，采苓决定给父亲拍个电报，看看父亲的意见。电报，比书信快，比电话慢，对方无处接听电话的时候，最快的速度就是电报了。电报必须送到收报人，也就是说，收报人必须亲自签名收取。

第二天，父亲的回复电报如约而至。

仅仅六个字：

“人挪活，树挪死。”

采苓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她决定听从父亲的建议，也是她自己内心侧重的那个方向，刚好与父亲不谋而合。

当一纸调令来到红星厂人事科，周采苓准备调离前往市造船厂的消息，像小鸟不径而飞。首先，那个同班女同事反映最明显。她阴阳怪气地说道：

“行啊！真的没有想到，你周采苓本事还不小啊！”

采苓只是笑笑。

“哎，你市里有人吧？”女同事仍然摆着一副奇怪的姿容，什么话到她嘴里都变了味。

“有机会也帮我想想办法？这该死的三班倒，颠倒黑白，经常熬夜，把人的身体也熬垮了，还不知道要熬到什么时候。唉，命苦啊！”女同事几声叹息。

“会越来越好的。”采苓居然说了一句不痛不痒的话。采苓还说，上夜班不用害怕，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