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10、采苓转变思想 开始关注追求者（1/2）

清晨的渡口，江面雾气蒙蒙，朝霞躲在云层背后，几条金丝般的云带，由东边向南慢慢伸展开来。一轮红日像淘气的山里孩子，撒着野欢，很快就要奔跑而来。

采苓亭亭玉立地站在渡口岸上，她的美丽身影被朝霞镀上了一圈金边。她笑吟吟地迎接着每一位早渡者，她已经认识了不少早渡过去江东的乘船客，他们有的过去上班，有的过去卖菜卖货，每天人声鼎沸，嘈杂不断。如果把所有人的声音丢进江水里，恐怕搅醒了鱼虾的美梦，江水拍浪而欢。

今天的周水清，精神抖擞，面貌焕然一新。和采苓的愉悦心情正好合上节拍。

“早！”周水清跳上大船船板，冲着采苓微微笑道。

平时，多数时候，他俩彼此不怎么打招呼。他开他的船，她收她的票。下班后，各走各的路，各回各的家。

这天，倒是新鲜了。周水清一个“早”字，把采苓逗乐了，当然是在心里偷偷的乐。

她也回一个字：“早。”

“小周早。”上船的人群里，经常有人称呼采苓为“小周”。她已经习惯了别人对她的这个昵称。不知道“小周”什么时候变为“老周”？

采苓暗暗发笑。

太阳升起来，像一块红彤彤的大圆饼。

采苓想着，今天的早餐吃的是南瓜饼，建芃由水湄护送到幼儿园。

“突突突”，机帆大船启航，翻腾起阵阵白色的浪花，一直延伸到远处的江心。采苓下意识地伸长脖子望向江面，只见周水清昂首挺胸抬头，目视江东对岸，他娴熟的几下开船动作，早已印在采苓的脑海里。

送走第一波乘客，第二波发船时间没到，码头岸口便暂时变得宽松些，人声退去，江水滔滔不绝地一路向北。采苓借机伸展着双臂，扩胸，仿佛刚从睡梦中苏醒。

“小周。”站长也这么称呼采苓，他是老前辈了，在渡口风吹雨打工作了二十多年。

“老站长，有事吗？”自从采苓来到渡口上班，亲身体验着老站长经历过的一切，深深被老站长的敬业精神所打动。

“那个小周……”老站长指了指远去的船，笑了起来。

“你们之前认识吧？”

“算认识吧。”采苓不可否认，当年周水清是一个热烈的追求者。在上班路上截人，在电话里扰人。当然，这些事情，采苓是不会告诉老站长的。

“你了解他吗？”老站长善意地问道。

“不算了解。听说他离婚了。”说到离婚，采苓的心情忧郁起来，自己又何尝不是呢？离婚，是一件不光彩的事情。

来造船厂上班好些日子了，有些同事应该知道采苓是一个离过婚的女性。所以，平时，采苓做人处事十分谨慎和低调。

“你呢？”老站长关切地问道，语气里没有贬低人的意思。

采苓感觉到一种来自被旁人关心的温暖，这是一种除了亲情之外的人间温暖。

“我一个人。”

采苓的内心像这条江水，表面平静，暗底却波澜起伏。

“年轻人，都不容易啊！”老站长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生活就是如此的不如人意。有人缺少另一半，有人另一半缺少。

老站长小心翼翼地问道：“要不要，考虑一下？两个小周在一起？”

采苓十分惊讶。原来，老站长想做红娘。

“船来了。”采苓看见周水清的船朝着渡口开回来了。莫名其妙的，采苓久违的心跳感觉出现了，怦怦怦，难道被老站长一语点破，自己潜意识里的秘密被人看穿？记得第一次是在和李海云恋爱时才有过的心跳。

老站长看看这个小周，又看看船上那边的小周。最后，他哈哈大笑起来。

周水清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只顾走下船，拴好缆绳，等待下一波乘客验票上船。

他见采苓的神态有些异常。便关心地问道：

“你怎么啦？哪里不舒服？”

不问不要紧，被问反而更不自在，采苓本能地回答道：

“没什么。还好。”她看见周水清有点儿着急的样子，内心有些感动，好几年了，没有谁这么关心过她。

老站长走过来。

“两位小周，你们有空的话，就来我家里坐坐。”老站长发出诚恳的邀请，他有意在为两个年轻人牵线搭桥。

周水清听了，心中窃喜。他早就盼望着能够有机会，把心里的话全部掏出来，统统送给周采苓。

“上船了！”回到渡口最高点，扯着大嗓子叫喊着的老站长，站在风口那里，举着大喇叭，他活像一尊泥塑的护送卫士。人群里有人朝他高喊：

“老站长，今天星期几啊？”那个人还推着一辆自行车上了船。

“臭小子，今天才星期三，你就想歇礼拜了吧？”老站长笑嘻嘻的伪骂道。

船，又开走了。这回采苓勇敢地看着周水清启动机帆船，她好像不加思索地，迅速地，最后一个跳进船仓，对着老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