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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 奈何巷(2/3)
中,难觅踪迹。如果找不到奈何巷,也就拿不回妙香的心脏,妙香必死无疑,那个心有七窍的忠臣比干没有了心也没活过多久。
灵光乍现,玄明忽而想到阿树还有个叫阿乐的孙子生活在昭关镇,这个阿乐还是玄明的同学,他们小学、初中、高中一直都是同学,但他们的交往并不多,除了在小学期间他们有一段看似情意绵长的交往,那段交往,现在看来,无非是阿乐对物质匮乏、精神孤单、神情哀怨却又不甘寂寞的玄明同情心泛滥罢了。
那段交往,来自意外,消失于偶然,在寂寞如斯的玄明童年时光中留下了不轻不重的记忆。那时的阿乐,头顶“阿树孙子”的耀眼光环,他极想提起又怕被人疑心是在借用在整个昭关镇妇孺皆知的“阿树”的大名,这让他总是处于欲言又止、搔首踟躕的状态,当然,这也养成了他日后优柔寡断的性格。
这一切,都被玄明看在眼里,玄明在一些重要的场合如家长会、学校年度表彰大会上借用发言的机会时不时地提起“阿树”的大名,这让阿乐十分受用而且心存感激,作为投桃报李行动的一部分,一些来路不明的鸡蛋和苹果会不时出现在玄明家的窗台上。
在和养尊处优的阿乐短暂的友情过后,玄明又重回沉寂。两人心照不宣地终止他们之间比花期还要短暂的友谊,便不再说话,各自回到自己的世界。
阿乐在“阿树的孙子”的光芒映照之下恬然自安,他自信、阳光,仿佛世界为他而生,和玄明的交往也只不过是他自信余光在现实世界的偶然投射,他并不需要长久的友谊,或是说,没有什么人值得他长久地交往,包括玄明在内,不过是些没有什么见识的乡下孩子。尽管玄明聪明、敏感而且有着很好的学习能力和观察能力,但这些都不足以弥补他那出身于草莽的身世,阿乐很赞同他的祖父阿树在某本书中所称的“有些人一出生便可触摸到他命运的天花板。”(其实,阿乐所不知道的是,阿树在某本书中所称的“有些人”便是指阿树本人),阿乐根本不相信他这样出身于荣耀的人还有命运的天花板,即便是有,也是在那高渺的空中,高到可以听到上帝在唱赞美诗。
与阿乐一样,玄明也不需要长久的友谊。他不需要友谊的道理很简单:世界对他来说,是多余的,包括他自己在内,也都是多余的。他想不通,为什么他那有着刹那芳华气质的母亲要把他带到这个他一点也不喜欢的世界,他也讨厌那个给了他瞬间温暖的男人,但是,他居然会梦到那个男人,不能不说,他是一个自始至终都极其矛盾的人。他讨厌这个世界,但又不得不与这个世界和解,不得不在这个世界里苟且偷生、带着毁灭这个世界的念头慢慢长大。
若非妙香的出现,阿乐定然被玄明遗忘在记忆深处某个蒙着灰尘的角落。尽管读高中的阿乐依然光芒四射,已然是一个明秀英俊的少年,而且也改掉了一些诸如自命不凡的坏毛病,增加了一些譬如乐于助人的新优点,成绩也相当出色,在年级排名是恒定的第二名,仅仅比排名第一的玄明差一点点。
当玄明每每不露声色却又心有忧戚地看着那年级成绩排名的红榜时,心里只想着一个词——绝尘而去,他当真是想脱离这个纷繁复杂又冰冷如霜的俗世,他只想拉开与阿乐的差距,好让自己在卓越的高处有些不胜寒冷的快慰。阿乐也多次想重拾与玄明之间的儿时友谊,但玄明都不予回应,不予回应也是回应的一种,渐渐地,阿乐也有些心灰意冷、恼羞成怒、羞愧难当并继而死了与玄明交往的心。
朱粉不深匀,闲花淡淡春。这是玄明第一次见到妙香时所能想得到的诗句,他想没有哪句诗比这句还要妥帖的了。那时的妙香只有十四岁,还在读初中,一副未长成少女的模样,纤瘦,灵动,乌溜溜的眼睛,明澄澄的笑容,单薄的肩膀惹人怜爱,让人情愿为她挡二月乍暖还寒的春风,为她遮八月已凉初寒的秋雨。 她一举手,她一投足,她一回眸,她一轻笑,都是李商隐的句子,都是舒伯特的小夜曲。
在那一瞬间,玄明头上冒汗,手脚冰凉,忘记呼吸,活到十七岁,他还没有为哪个女孩动过心,因为他觉得他不属于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的万事万物都不能打动他那颗静若止水的心。唯有那一刻,他的心经历了一次比宇宙起源还要漫长的疼痛,因为他知道她并不知道他已然爱上了她,即便她知道,也会假装不知道,又或是,轻轻抹去,不留痕迹。
想必也是,如妙香一样明秀得如谷物抽穗一般的姑娘很难不会打动那些对爱情怀有幻想的少年的心,毫不例外,阿乐也被妙香身上所散发出来的含笑花一样的果糖味道所吸引、被她所洋溢出的青春之美所蛊惑,如痴如醉,难以自拔。诚如他在自传体作文《我的爱情》里所描述的那样:她走过来,如六月黄丝桃一样明艳,碧绿的鹅掌楸、欲开未开的合欢花、匆匆行走的人们、天上聚积的云彩霎时沦为背景色,她如六月的风一般轻快地经过了我的身边,带走了我的爱情。
爱情总是容易幻灭,对很多人来说都是这样。那个新来的、谢了顶的胖校长在全校师生大会上用一种危言耸听的语气说:“我们学校可是有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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