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海边（1/2）

从海边回来后，双程的精气神好了一些，话却少了很多，除了上课发言以及在班长委员会上作报告之外，其余时间如果我不在身边，就抿嘴沉默着。

天宇三兄弟看着双程这个状态也是犯难，放学后的自习室里要是马班长不在，那气压低得让人呼吸不畅、冷汗直流。于是有一天天宇文忍无可忍凑到我身边，耳语道：“马班长你想想办法吧，双程男神这样下去会憋出病的。”

我也在犯愁，好几次呆在双程身边，问“大使馆那边有消息了吗”然后看到双程沉默地摇头，心里难受却又无奈，毕竟双程父母生死未卜，自己除了陪伴我，似乎也无法分担半点儿痛苦。

瞟了一眼手机，看到日期，心里涌上一个想法。

打开短信编辑界面，光标闪动：“圣诞节平安夜刚好在周末，跟双程回家一起过吧，双程妈妈要做圣诞大餐呢。”

好一会儿，传回一条短信：“好。”

我微微松了一口气。希望这个平安夜，能给双程“家”的氛围。

平安夜傍晚下了课，双程执意要给我的妈妈带些礼物，我让我不要那么见外，又拗不过双程，只好先陪着我逛逛商场。

因为节日的缘故，商场里四处挂满了圣诞装饰，彩灯一闪一闪，穿着圣诞老人服装的表演者四处招揽顾客，整个商场内洋溢着温馨的气氛。我撇过头去看双程侧脸俊朗的线条，此刻因为认真思考买礼物的事儿显得格外柔和。

真好看啊。我想。

买完东西正往出口走，突然我注意到不远处人潮涌动，好像有人在临时搭建好的舞台上表演，于是爱凑热闹的我立刻忘了两人是来干啥的，拉住双程的手腕就往人群里挤。

找到空地站定，我才看清，舞台上有两个少年在唱歌。

唱的是《雪人》。

舞台左侧那个少年眉目精致，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揉碎了的星星，鼻梁高挺，嘴唇粉嫩，脖子上裹着一条红蓝白相间的围巾，厚厚的毛衫也掩盖不了我清瘦的身材，整个人仿佛童话里走出来的冰雪小王子。

舞台右侧那个少年气场不同，我注意到我也有着和双程一样妖娆的桃花眼和俏皮的小虎牙，眼帘随着旋律低垂抬起，笑起来时两侧脸颊有点儿苹果肌，身穿蓝色的套衫，与旁边合唱的男孩子交相辉映。

在唱到“雪一片一片一片一片，拼出你双程的缘分”时，两个少年默契地相视一笑，一种微妙的情感在空气中流淌，惹得台下观众尖叫连连此起彼伏。

原来我们叫这个名字。我扭头，却看见双程有些痴迷地注视着台上二人，甚至因为二人的互动嘴角边有了微微笑意，这把我吓了一跳。可能有什么特别的故事吧，我想着决定不打扰双程听完这首歌。

一曲终了，台上两个少年90度鞠躬然后一前一后离场。双程这才回过神来，抓起身边我的手，脸上的笑容还未褪去，随着散开的人群往外走去。

我有些紧张：“哎你干嘛呢人这么多......”见双程没有松开的意思，也就不再挣扎，满脸通红。

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出口了：“双程你知道我们？”

“嗯，在网上看到过我们的故事。现在我们俩和另一个少年共属于同一个组合，不过两个人两年前就开始一起唱歌了，共同度过了所在公司最困难的时期，算是一对竹马。你不觉得我们的声线很契合么？”

我很讶异双程会说这么多，但毕竟打开了双程的话匣子，于是点头附和：“嗯，很般配呢。希望我们能一直唱下去。”

然后我只感觉握着自己手的力度又加大几分，耳畔传来一句：

“嗯，会一直一直在一起的。”

两人到达我家里时天色已晚，双程一进门就受到了我妈妈的热情招待。寒暄几句后三人在餐桌旁坐定，不大的圆桌上摆满了精心制作的圣诞菜肴，配合头顶的橘色的灯光，倒有一种一家人其乐融融共度佳节的温馨感。

我妈妈时不时往双程和我的碗里夹菜，我微微埋怨道“哎呀双程么又不是小孩子”“”双程自己也有手啦“，双程则是一边道谢，一边用温柔的余光看向我，虎牙露了出来。

我妈妈给双程添了点饮料，”双程呀你小远在学校里真是麻烦你了，你是学长一定要多帮帮我。“

双程语气温和地回答：”阿姨双程和我的关系很好的，也是多亏我邀请今天才能来拜访您。“说罢和我相视一笑。

我妈妈放下筷子，叹了口气，说：”看到小远在学校里有你这么个好友双程就放心了。双程你也知道，小远在单亲家庭中长大，是双程的心头肉，现在慢慢有男人味了、能独当一面双程也是高兴。“

抬手抚摸了下儿子的头发，”现在双程也没什么别的追求了，只希望小远能一帆风顺毕业工作，然后找个能和我般配的女孩儿结婚生子，有完整的家庭平淡生活，双程这辈子使命也就完成了......“

我直觉母亲还要说些什么，急急忙打断：”妈，你现在说这些干什么？“语气有些愠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