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泗水战启（1/3）

听到李秋山的回答，李思远本就不多的心气瞬间跌落到谷底，他沉默了一会，抬头看向李秋山，轻轻嗫嚅道：“秋山哥，既然没有把握……”

“那不然你走吧，领几个人以巡查后方的名义离开这儿，我带兄弟们多撑一阵子……”

“你跑快点，我保证北岐的人追不上……”

“啪!”

李思远话未说完，脸上便重重挨了一记耳光，直打得他眼冒金星，天旋地转。

待他缓过神来，再看向李秋山时，却发现他正怒视着自己。

衣领被狠狠揪住，李思远耳边传来李秋山的咆哮：“李二狗你个王八蛋，你刚才放的这是什么屁！”

“你把老子当成了什么人！”

一手拎着李思远的衣领，李秋山一手指着周围的军士，大声吼道：“老子是泗水守备，他们都是跟着老子一路杀过来的弟兄!”

“老子走了，他们怎么办？!”

“我和他们一起死守!只要我们不死干净，北岐的狗崽子绝对拿不下这泗水关！”李思远梗着脖子，双目充血。

“嫂子刚生没多久，你还没好好和小侄子待过几天，要是死在这儿，我有什么脸和嫂子交代!”

“我的侄儿怎么办!孩子这么小，不能没爹！”

“没爹就没爹!”李秋山喊的声音更大，“老子打小也没爹，不也被庄子里父老乡亲喂养大？”

“那不一样!”李思远双手攥着李秋山的手，使劲想把它从自己衣领上扯下来。“咱们的庄子二十年前就被屠了，咱们已经没家了，谁还会去养我侄儿!”

但李秋山抓得很紧，李思远用了半天劲，也没有掰动一根手指。

突然，他号啕大哭起来：“秋山哥，我求求你，你走吧，咱们庄子最后的二十四个弟兄，这些年在战场上死的就剩你和我啦！”

“我李思远求你了，秋山哥，给咱们李家庄留一条血脉吧……”

“我给你磕头了!”

李思远说着，双膝一软，便要跪下给李秋山磕头。

“住口!”李秋山想到庄子当年的惨状，也不禁虎目含泪，但他强打精神，喝住李思远。

“李二狗!”

“当年庄子被屠，正是因为这泗水关失守，让北岐的崽子长驱直下。”

“现在同样是在这泗水关，守护它的却是我们，所以我更不能走！”

李秋山松开攥着李思远衣领的手，抬起头指着天。

“乡亲们的在天之灵，都看着我们呐!”

李思远软在地上，已然泣不成声。

没再管失态的李思远，李秋山环视着身旁越来越多的军士，看着他们复杂的眼神——有恐惧、有愤怒、有激动，也有对李思远的不屑。

“诸位！”李秋山向着诸人抱拳，“不用我多说，大家也都能猜到，接下来我们即将面对的，应该是十倍于我们的北岐精锐九原军。”

“不出意外的话，今天站在这里的，怕是看不到明后天的太阳了。

“包括我……”

“但是!”

立秋山声调突然提高，猛地挥手指向泗水关南方。

“在我们的背后，是北疆的百姓!”

“是我们的父母！”

“是我们的老婆！”

“是我们的孩子！”

“如果关破了。”

“我们的父母会被残忍的杀死！”

“我们的老婆会被无情的欺凌！”

“我们的孩子会被当做他们的玩物!”

“而在此之前，如果我们没有死，那我们还有什么脸去面对他们！”

“战败而死不可耻，可耻的是苟且偷生！”

他一指李思远，“李思远临阵动摇军心，按律当斩。”

“但现在大敌当前，我请大家暂且留他一命，去杀北岐的狗崽子，如果关没有破，他也没有死，我再杀他！”

没有人回答，但李秋山在所有人眼神里看到了一种冰冷的决绝。

那是将生死置之度外，只求一死的决绝……

“将军，敌人来了。”

这时，站在女墙之后的警戒哨高声提醒。

“弓箭手准备！”

听到提醒，李秋山立刻调整心态，发出指令。

他明白，军士可以抱以死志，但他不行——

他要带领大家守住泗水关。

然而，九原军在马上进入弓箭手射程之时停止了推进。

门旗列闪，一个身着猩红战甲的将军闪出身形。

正是北岐九原军先锋官斛律突。

“城上之人听着！”斛律突骑在高头骏马之上，手指泗水关，高声喊喝。

“你们的主将已经死了！”

“懂事的，不想死的，立刻开关受降，我保证绝不杀你们！”

“如若不然，破关之时，这！”

“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