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抄家（1/2）

谢家被抄半月有余，圣上雷霆之怒未消，火很快便烧到顾家。

父亲一早上朝去，到了晚上也没有回来。跟随的小厮回来报信，早朝时杜相参了父亲一本，说父亲暗中结党，私藏谢家财物，圣上发怒，将父亲扣留在了宫里。

那小厮跪在堂上，抹着眼泪：“我在宫门口不过多问了几句，便被打回来了。听说谢家被抄时也是这种情形，想来过不了多久，那锦衣卫便会上门。”

小厮此言一出，堂上的奴仆便七嘴八舌慌乱起来。

“闭嘴！”母亲突然发怒，一掌拍在桌子上，“事情未明，我看谁敢多言！”

“大家族里，什么风浪没见过。这点子事儿，自乱阵脚成什么样子！”母亲威严的扫了下面的人一眼，“跟平日里一样，该干嘛干嘛去，看紧门户，若出了半点差错，你们这些给我仔细着。那锦衣卫要查便查，咱们顾府干净着呢，怕他不成！”

寂静的街道，突然传来哒哒的马蹄声。堂上的人风声鹤唳，有婆子腿软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大哭道：“锦衣卫来了，锦衣卫来抄家了！”

“慌什么！不成体统，给我拖下去！”母亲将手中的茶碗掷在地上，热水四溅，一时间众人安静了下来。

顾明月站起身唤人，将那婆子让人带了下去，向母亲请示完以后，如往常般打点家务，吩咐众人各司其职。而后又带着一帮人出去巡视各门户墙角。前脚刚走，顾府的大门便被踹开，响起几声刀剑之声，看门的护卫被押了进来。杜昊一手拿着圣旨，领着锦衣卫，踏进了顾府大门。

我扶着母亲起身迎接。

杜昊站在厅堂中央，高举着圣旨：“奉旨查抄顾尚书府。”

“慢着，”我出声阻止，“敢问杜相从何处来？”

杜昊横眉一竖：“自是从宫中来，圣上怀疑顾尚书结党营私，私藏谢家贪赃之物，特命本官查抄顾府。”

“杜相接了旨意便来了顾府，可曾去过其他地方？”我挑眉问他。

“你这小儿，圣上旨意怎可怠慢！”杜相厉声道。

我了然一笑，轻声道：“既是如此，杜相应当是没回中书省，既是没回中书省，这圣旨便是只盖了陛下的玉玺，却没盖中书省印，查抄本是大事，两印缺一，这圣旨便做不得数，顾府便不能查抄。”

“你懂什么，”杜昊一时无语，只得愤然，而后又指着下方的锦衣卫发令，“愣着干什么，给我搜！”

“我看谁敢！”母亲厉声呵斥。

杜昊气的满脸涨红：“你们顾家要抗旨不成！”

“杜相不妨将这圣旨拿出来给众人看一看，若两印聚齐，我们自然不敢。可若是不齐，擅自查抄，可是要掉脑袋的大事。”我似笑非笑的看着他，“杜相是不怕，倒是难为了手下的人。”

下方带头的锦衣卫，在杜昊身边耳语一番。杜昊拂袖离去，那带头的遂领着余下的人跟着离开。

见人走远，我唤来锦瑟，低声告诉她：“现在从后门出去，去东宫南墙小角门，找一个叫张炎的内侍，告诉他，顾家有难，求太子殿下出手相助。”

一个时辰过去了，杜相带着锦衣卫回马枪杀了回来。

杜昊拿着圣旨宣读完毕，而后一脸嘲讽：“顾夫人，顾小姐，可看仔细了，这次两印俱全。”

母亲啐了他一口：“呸，杜相先前抄了谢家，今日查抄我顾家门庭，小心着哪一日将自己家给抄了！”

杜昊一甩袖子，阴阳怪气道：“顾夫人省些口舌吧，留着些力气，等到了狱里可大有用处。”

“你……”我气不过，开口想要争辩，却被顾明月拉住。

顾明月看着我，摇了摇头，无奈叹道：“阿姐，忍耐些吧。”

“锦衣卫听令，给我搜！”

“慢！”

两个声音同时响起，一道是杜昊的指令，另一道众人寻声而去，却见江成墨踏进顾府大门。众人见是太子，便纷纷跪下相迎。

杜昊慌忙跑下，上前相迎：“臣叩见殿下。”

江成墨掠过杜相，来到厅堂，俯身将母亲搀起来：“顾夫人，免礼。”

杜昊被江成墨忽略，有些尴尬，却也没办法，江成墨为储君，他为臣，为人臣子只能听从，他站在下方，一字一句回报：“殿下，臣奉旨前来查抄顾府。”

江成墨与正厅落座，一脸威严：“杜相奉旨，行事便是。顾尚书为朝鞠躬尽瘁，孤今日来此，一是怕顾夫人受惊，二是协助杜相，仔细查抄，免得使忠臣蒙冤。”

一柱香的时间，杜昊带着锦衣卫两手空空来到前厅，向江成墨汇报情况。

江成墨看着来人的情景，笑了笑：“既然搜查过了，杜相便同孤一道回宫复旨吧。”

母亲跪下，言辞恳切：“多谢殿下出手相助。”

“顾夫人不必多礼，孤同从寒交好，不过是尽同窗之谊罢了。”江成墨将母亲搀起，一脸平易近人，“孤还要回宫复旨，不便多留。顾夫人也请留步吧，安心等待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