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旧事重提（1/2）

那轻轻的吻落在我手上，一时间只让我觉得有些灼热发烫，心中不知为何生出一丝烦闷，总觉得有些厌烦。我将手直接抽了出来，江成墨却不以为意，可能是以为我在害羞，唇畔溢出一丝轻笑。

我站起身，走到书案后边，从书柜上挑拣一番，抽出一个卷轴来，捧着它递给了江成墨，我解释道：“这是妾还没出嫁前，大哥送给妾的生辰礼物，今日突然想起来了，所以拿给陛下瞧一瞧。”

江成墨将卷轴打开，里面的内容是我当初在洛阳牡丹宴上文试时写下的东西，“济济英才，不论男女，皆可立世。或兼济天下、或独善其身，但不可失其本心。当立心为天地，内省于自己，为生民立命，为贤圣继绝学，更为万世开太平。”黑色鲜亮的锦帛上，用金线一针一针将字给绣了出来，听锦瑟后来打听，是顾明暄跑了八条街，才找到一个肯接手的绣娘。这字迹还是顾明暄仿照我平日惯用的蝇头小楷写的，难以想象他平日那样放达的人，居然也会为准备妹妹的生辰礼，去耐着性子，练自己不熟悉的蝇头小楷。我闭上眼睛，眼前似乎可以浮现出那样一个鲜活的人，趴在书桌前一遍又一遍的临摹着我的字迹。

我道：“陛下，既然朝中势力大多都依附于穆太师，陛下何不培养一些新人，妾以为，青年才俊，不论男女，为国效力者不在少数。”

江成墨沉吟道：“朕也曾想过，可是若从科举中选，如今形势也大不如前，穆太师一手遮天，舞弊之人也不在少数。”

我继续道：“妾以为，陛下已经有了决断。当日陛下在骊山书院，同窗比比皆是，如今的中郎将宋离辰、大理寺少卿周璟等等，不都是陛下的肱骨之臣吗？”

见江成墨眉心微动，似是有些动容，我道：“妾闲暇时总爱瞧一些书，大周虽为旧邦，但其命维新也。”

江成墨又细细看了一遍手中的卷轴，笑道：“阿昭和从寒的心意，朕不可辜负。”

他站起身来，轻唤了一声张炎，张炎从门外走了进来，弯着腰拱手行礼，静等江成墨吩咐。

江成墨将手中的卷轴递给张炎，而后吩咐道：“你带人去一趟工部，挑最好的石料，命工匠将这上面的内容一字不差的刻下来。”

我起身朝江成墨行礼道：“妾曾在骊山书院就读，愿为陛下代劳，亲自去一趟骊山书院。”

“好，此事交予你办，朕放心。”江成墨将我拉起来，眉眼间流露着喜悦之色。

晚间用晚膳时，我瞧着江成墨似乎心情不错，便娓娓道：“妾于宫中，每日除却处理公务颇为无聊。偶有一日翻阅古书，听闻北疆有一只猛鸟名唤‘鸷’，妾从未去过北疆，却觉得这鸷鸟颇有意思，想养一只来解闷。”

江成墨了然点了点头，道：“也好，朕让张炎去替你寻来……”

“张内侍整日照顾陛下，已经够忙的了，怎好再劳烦他？”我夹了一口菜放置江成墨碗中，解释道，“妾的妹妹，她曾任长史，随妾的哥哥去过北疆，想来也是见过的，不如让妾的妹妹找去？”

“既然阿昭已经安排好了，就依阿昭所言。”江成墨说完继续开始用膳。

目的达到我也不再言语，安静地继续吃饭。

江成墨突然好似想起来什么似的，道：“朕记得你的妹妹可还待字闺中？”

我去盛汤的顿了一顿，而后笑着回答他：“陛下好记性。”

“唔，阿昭的妹妹便是朕的妹妹，若有机会，朕定为她寻一门好亲事，也算了却你和从寒的一番心愿。”江成墨道。

“多谢陛下，”我盛好一碗汤，递给江成墨，“只是妾的妹妹好像无心这些，一来未出服，不宜谈婚嫁之事，二来妾的嫂嫂已有月余身孕，妾的妹妹除却在大理寺任职，还需操劳家中的琐事……”

“倒是朕想的不周到了，”江成墨喝了一口汤，而后继续说，“竟还有从寒的血脉，从寒若泉下有知……”

江成墨说了一半儿，长叹了一声：“朕对不起从寒……”

我道：“妾想的是，等妾的嫂嫂孕中坐稳，便接她到宫中小住，由妾亲自照料。”

江成墨点了点头，而后又向想起来什么似的：“朕想着，穆昭仪的身子也不大好，照料孩子也是费神，待她生产后，朕想将她的孩子交给你抚养。”

我一时间有些错愕，但看江成墨一脸认真的样子却不像是在开玩笑，于是便小心翼翼试探性道：“陛下，此事可有问过穆昭仪？”

江成墨道：“此事由朕做主。”

“陛下为穆昭仪着想，可妾怕穆昭仪不愿如此，试问哪有母亲情愿自己的亲生骨肉离开自己，母子分离？”我顿了顿继续答道，“陛下，就这么相信妾，难道不怕妾偏心吗？”

江成墨拍了拍我的手，道：“阿昭为人，朕再相信不过了。若说母子，你是后宫之主，以后宫里的孩子都唤你母亲。”

我垂眸思索片刻，江成墨是想要用子嗣拿捏穆京华以及穆太师，可穆京华对此事还全然不知，若她生产之后，知晓此事，又会作何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