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唇亡齿寒（1/2）

宋离辰静默了半晌，有些不自然的开口道：“风大了，娘娘早些回宫吧。”

我坐在长凳上，抓起一把鱼食赌气般的洒进湖里，道：“中郎将若嫌风大，离开便是。”

僵持了一会儿，宋离辰长叹了一口气道：“你这又是何苦？”

我听到身后传来极轻的脚步声，扭头看去，宋离辰向我靠近了几分，正解下身上的披风，欲为我披上。

“娘娘！”锦瑟突然出现，打断了宋离辰的动作。

锦瑟推开宋离辰冲过来，将拿来的披风为我披上，数落道：“娘娘又这样凉，在风口处吹，这身子怎么受得住？身子本来就弱，这天正一日似一日寒，若得了风寒，又要折腾一番了。”

我问她：“你来时，可曾遇到什么人吗？陛下可是回了紫宸殿？”

锦瑟一一答道：“奴婢来时，没遇到什么人，也并无事发生。陛下有些醉酒，早已回紫宸殿歇下来。”

我松了一口气，同她道：“你去外边帮我守一会儿。”

锦瑟快速的瞟了一眼宋离辰，又看向我，眼里皆是谨慎，她语气有几分犹豫：“娘娘……”

我报以她一个安心的微笑：“别担心，就一小会儿，我只同他说几句话。”

锦瑟终是无奈，重重的点了点头，离开时，一步三回望，颇为谨慎。我瞧着他走远，看向宋离辰道：“听锦瑟说，当日是你将我从废墟中救出来的，多谢。”

“没什么。”宋离辰平淡的回答，但是却肉眼可见的局促起来，许是他自己都没有发觉，自己的手正捏着披风的边角，揉的已经微微发皱了。

我问他：“你可有什么想要的？若我能做到，便尽力帮你，全当做是你救我的谢礼。”

“无他。”宋离辰回答。

“我不喜欢欠别人的。”

宋离辰踌躇片刻，从怀中掏出来一个月白色的荷包，模样已经有些发旧了，边边角角皆有破损的痕迹。他将荷包打开，从里面取出一张平安符，上前了几步，递给我，道：“若真有，便是想将这个送给娘娘，望娘娘保重。”

似是觉得我没有反应，宋离辰又凑近了几分，补充道：“这平安符在战场上救了臣多次，是……是一位故人送的……”

我瞧着他手里拿着那张泛黄的、有些脏兮兮地平安符，是我当初在西华寺给他求的，本来想到了北疆后亲自送给他来着，可我再也没去过北疆。求的平安符也是几经辗转，托人送给他的。

我抬手若无其事地擦了擦眼角溢出的泪水，哑然失笑道：“既然是故人相赠，中郎将还是好生留着吧。”

宋离辰尴尬地收回手，将平安符塞回荷包中，然后拱手道：“娘娘万事保重，臣告退……”

“等等，”我见他要走，挽留之语脱口而出，宋离辰惊异地看着我，我才发觉有些失态，清咳了一声，又坐回了长凳，停顿一二，深吸了一口气道，“没什么，只是突然响起一个典故，想说给中郎将听，不知中郎将可否赏脸？”

宋离辰止住了脚步，道：“愿闻其详。”

“从前有两个国家，一个叫虞，一个叫虢，这两个国家相邻，素来交好，每当有大国攻打他们时，他们便互相联合起来抵御。后来有一个大国，想要借虞国的小道，去攻打虢国，他送了些金银财宝给虞，虞国的君王十分高兴，便同意借道，后来那个大国灭掉虢国后，又灭掉了虞国。”我将这个故事讲完后，盯着宋离辰道，“中郎将可知道这个典故？”

“唇亡齿寒。”宋离辰不假思索道。

我笑了笑：“正是唇亡齿寒，焉知我顾氏一族不是这典故中的虢国，昔日的虞国又会不会是今日的宋氏？”

风又大了些，呼呼作响，穿过了亭子。远处的树被吹的东倒西晃得，风的力气颇大，好似要折断那挺拔的杨柳一样。

“臣多谢娘娘提醒。”宋离辰拱手行礼道。

我缓缓地站起身，走到他面前，道：“既然你谢我，那我便擅自讨要谢礼了。”

在宋离辰略微有些不解的目光中，我接着说：“听闻中郎将在北疆军中颇有威望，不知可否训练出一支只听命于你，由你差遣的宋家军？”

见宋离辰有些犹豫，我勾唇笑了笑道：“怕了？”

“你想做什么？”宋离辰语气有几分凝重。

我道：“中郎将既然明白唇亡齿寒的道理，为何不早做准备？我没什么想做的，只不过是好意提醒你罢了。”

“你想利用宋家。”宋离辰毫不留情的戳穿了我。

“是。”我用力的攥紧了手，指尖有些发白，他既然戳破了窗户纸，我也不再打什么哑谜，“你若不愿，我再另寻他法就是了。”

宋离辰摇了摇头，神色几分凝重，蹙着眉道：“我没有说不愿，只是你可知自前朝立下的规矩后宫干政可是大忌，风险颇大……”

我打断道：“我自有办法破了那规矩。”

宋离辰凝望着我，沉默良久，缓缓吐出一句话：“若从寒在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