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紫宸殿（1/2）

“不可信吗？”宋梨欢叹了口气，“瞧瞧这灼华宫的布置，富丽堂皇，无不精细，若说他对你没有半点真心，我是不信。”

“三分真七分假，不过是做做样子而已，这灼华宫对我来说不过只是四四方方的天地罢了，”我嘲讽般的笑了笑，我将桌子上盛满华话梅的盘子推给她，“吃些这个，开开胃，你有什么特别想吃的吗，告诉我，待会儿传膳，我让他们备上。”

宋梨欢尝了一口话梅，表情突然扭曲了，她将话梅推的远远的，满脸都是拒绝：“谁爱吃这酸东西，你自己留着吧。”

“娘娘！”

灵犀走进了偏殿，向我和宋梨欢行了一礼。

我瞧了她一眼，示意她说话，她没有半分含糊，答道：“穆昭仪听闻国公夫人入宫，派人特送来一些补品来。”

“东西放入库房，你们再挑些东西给她回礼就成了。”我毫不在意的回答。

灵犀点了点头：“正是这个理，锦瑟姐姐已经安排妥帖了，奴婢进来是问一声娘娘和国公夫人，现下可要传膳？”

我抬眼望向宋梨欢，问：“你可是饿了？”

“倒是有点。”宋梨欢有些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

“传膳吧，直接摆到偏殿。”我吩咐灵犀。

见灵犀出去，宋梨欢扯了扯我的袖子，问道：“穆京华不是向来与你不对付吗，怎么我入宫还送东西来？”

“不然，她将你打出去？”我笑道。

宋梨欢不满地瞪了我一眼：“人家好心和你说话，你倒好没半点正经。”

“想那么多干什么？”我伸了个懒腰，朝宋梨欢报以安慰一笑，“总之，一切都有我呢，你好生养胎便是，外面的事儿一概不理。”

宋梨欢见我这么说，似是安心了不少，用膳时，都喝了两碗粥。我怕她吃太多，带着她在灼华宫又转了两圈消食。

最后回偏殿时，宋梨欢简单洗漱了一番，倒头就睡，我看她睡的倒是香，也安心的回了寝殿。

沐浴完毕，我仍睡不着，索性让锦瑟将针线筐给我拿来，倚在床头，慢慢地绣着没绣完的绣品。灵犀进了寝殿瞧了一眼，又点了一盏灯，放到我身边。

灵犀笑嘻嘻道：“娘娘，我又添了一盏灯，夜里光线暗，小心伤着眼睛。”

我没抬头，只答道：“你有心了。”

灵犀弯下身子，突然惊喜道：“娘娘，你这个祥云绣的可真好，就是……就是瞧着有些眼熟。”

“我绣工不好，多亏你姐姐帮忙。”我朝她笑了笑。

灵犀眉眼弯弯：“怪不得，不过娘娘，绣的更精致了些。娘娘，你绣这个是要送给陛下吗？”

“不是，”我脱口而出，见灵犀有些惊异，而后朝她解释道，“陛下的东西自然要最好的，有宫中的绣娘就好了。我这个是随便绣着玩的。等这祥云绣好了，准备给小孩子做一个肚兜。”

“是给国公夫人肚子里的孩子做的吗？”灵犀问道。

我点了点头，继续绣着祥云图案。

灵犀道：“国公夫人真好看，她笑起来好温柔的，奴婢瞧着亲切极了。”

我嗤笑一声：“你哪看出来她温柔了，她以前啊……”

说道一半儿，我话音止住。以前她也是个活泼的女孩子，没一时可安静下来的，“温柔”二字与她毫不相干。只不过人都是会变得，随着年龄而增长，少女的天真也会被岁月磨尽。

不知为何，我突然又想起来了，在骊山书院遇到的那两位姑娘，一个叫沈妱妱，一个叫周瑶，多好的年纪，十五六岁的模样，眼睛那样干净明亮，身上散发着纯粹的光。曾几何时，我和宋梨欢也是那样，无忧无虑，潇洒恣意。在骊山书院的日子，大抵是我这一生中，最快乐的时光吧。

“以前不是这样吗？”灵犀有些疑惑地问道。

我叹了口气，拿手轻轻瞧了一下灵犀的头：“你呀，问这么多做什么，将这些东西撤了吧，早些休息。”

灵犀点了点头，没再说话，将旁边的烛火熄灭，顺道将针线筐也收了起来。临出寝殿前，她又折回来，从屏风后露出来一个头，轻轻笑道：“娘娘，早睡啊，好梦！”

第二日，早朝后，我被张炎请到了紫宸殿。

那是我第一次去紫宸殿，刚进去便闻到了龙涎香的味道。殿内的金漆雕龙宝座上，江成墨高坐在龙椅上，睥睨天下的君王，我瞧着他心里平添了几分陌生。来自帝王的压迫感，我不得不低下头，弯下腰，向他行礼。

听到我的声音，江成墨才抬起头，本来紧绷的面容，突然轻松了下来，他施施然笑道：“原来是阿昭啊。”

“不是陛下请妾来的吗？”我保持着行礼的动作，回答他。

江成墨向我走来，将我扶起来，他声音轻柔了几分：“阿昭，你我夫妻一体，不必如此。”

我摇了摇头：“陛下，礼不可废。”

江成墨拉着我坐在一旁，问道：“这一路上可辛苦你了，国公夫人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