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财富（1/3）

回到屋里，这会儿四下无人，就算有人偷听，里面说话的声音都能被外面的雷声给遮过去，韩瑾便直接地问道:“王爷，您可有什么计划，属下任凭吩咐”。

常平王拿帕子擦着湿漉漉头发，并未立刻回答，过了一会儿才说道:“韩瑾啊，你可觉得这谷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韩瑾皱着眉，搜肠刮肚地想了又想，最后还是摇摇头，“除了一个不正经的谷主和一个脾气不好的女人，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他就是个实心眼的人，眼里看到什么就是什么，跟这位肚子里边九转十八弯弯绕的王爷可不一样。

若是要他去做事，给划好了道，那肯定一丝不苟地做得比谁都不差。但要让他动脑子去分析什么东西，那真是比要他上天还要难上一百倍。

“你看这谷中的百姓生活得如何”，常平王看他没反应，便直接开口提点起来。

“哦，他们每天种地织布，偶尔做点小玩意，过得挺悠闲，挺舒服的”韩瑾回道。

“问题，恰恰就出在这儿了”，常平王边说边摇摇头，把那帕子一扔，靠坐在椅子上，无甚笑意地说道:“这谷里虽然有些平地，但是土壤松软，庄稼不易存活，恐怕每年产的粮食还不足以养活一半的人”。

韩瑾睁着一双小眼睛瞅着他，没想到这位锦衣玉食的王爷，还懂得农耕之道。

常平王看看他那傻愣愣的模样，继续说道:“这里咱们这阵子几乎每家都去蹭过饭，有些东西连本王吃着都心疼银子，更遑论那些屋里的摆件和衣着服饰。

你说说看，这些普通的山野之家，就算是祖上积德，给他们留下了一座金山，他们就真的不怕坐吃山空吗”。

“王爷说的是，这也太败家了”，韩瑾应和道。

常平王拢好了头发，瞟了他一眼，又伸手把灯芯调亮了一点儿，他有点后悔让白彻跟代誉走了。

白彻虽然心眼也实，话也不多，但却是足够的聪明，看事能看得透，也看得快。

在京城里算计人心的那些年，每当他有什么事不方便跟外人念叨时就去找白彻说，而这孩子总是能一针见血地直戳要点，让常宁王爷走得这条独木桥，并不显得十分孤独。

王爷当久了，习惯于说话点到为止，剩下的那些便让人去意会。这会儿见跟他说话费劲，也就自动闭嘴了。

刚想让他下去，突然想起了什么，于是没头没脑地问道:“韩瑾，你跟着代誉多久了，是什么时候认识的”。

韩瑾乍一听见他这么问，先是愣了一下，继而发现这个话题的内容在自己的认知范围内，于是也不管他为什么要问，便开始滔滔不绝地说了起来。

从八年前漠北初遇，到数月前京城分别，期间种种记忆深刻的同甘共苦，做过的英雄举，办过的二缺事儿，都被他讲得绘声绘色。

他这一人单口相声似的讲完，常平王爷又没头没脑地问道:“他对你很好”？

韩瑾被这话问得懵了一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规规矩矩得答道:“将军他护犊子护得厉害，对咱都挺不错的，咱也愿意跟着他干”。

“哈，还挺忠心的，这么说他去趟浑水你也要跟着一起吗”？常平王笑着问道。

韩瑾头摇得像拨浪鼓，就在让人以为他那忠心喂了狗时，他却突然来了一句:“将军身上落下过点儿毛病，怕水，没事儿不会去趟的”。

一听这句话，常平王眉头就是一皱，沉声问道:“怎么回事，详细说来”。

齐彦在清音阁缠着常平王来飞仙谷时，便极力推崇他们这儿的纸鸢会有多好玩儿。

谷中人善于扎纸鸢，手艺十分精湛，据说是祖传下来的。起风时千百只华美的纸鸢一起在山顶上飞，场面相当的壮观。

本来常平王还担心答应得太容易会让人起疑心，推拒了一番。听他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夸了半天，也便表现出有些感兴趣的样子，勉强答应了下来。

一夜风雨的洗礼，把这本就空气新鲜的山谷洗得更加让人舒畅，院前花树上滴下来的露水都是香的。

齐彦美滋滋地站在门口等着云公子出来，身后的小如和小易手里各拿着着一个纸鸢。

寻常人家多用凤凰、老鹰一类的图案绘在纸上，而这二位手上的，则是两个眉目含笑的美人儿，被风一吹便衣袂飘飘的，跟仙女似的。

常平王一出来，便看见了这样的一幅辣眼睛的画面，外加一个吊着两只胳膊笑得一脸陶醉的流氓。

“小云云，快来看，我这手艺不错吧”，齐彦厚颜无耻地夸耀着自己做的纸鸢，随后又表情黯淡下来，“只可惜这次胳膊又断了，只能看别人放了”。

他这个“又”字真是点睛之笔，常平王想着，像他这种人，真应该直接给乱棍打死。南韩的皇族后人是这个样子，若是让九泉之下的齐冉知道了，肯定要起来乍个尸什么的。

“飞仙谷的'飞仙'，该不会飞的就是这个吧”，常宁王眼含笑意，委婉地夸了夸这确实不俗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