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我以为风会吹向我（1）（1/4）

“渊，世界的变化真的很大呢……”

车外划过朱楼碧瓦，掠过水绿山青，川姐始终静静看着窗外。

宽敞豪华的阿尔法内，鱼肃和卓念良二人窃窃私语，“柔弱书生”时不时朝“霸道少爷”翻起几个白眼，似乎并没有听见川后这声呢喃……

“不必出声，这是我与你的心神传念，有什么话想说，在心底默念便可。”

“嗯。”

陈渊不动声色应了一句。

他发现川姐口中吐出的声音与这次心神传念的音调略微有些不同。

前者带着一丝精怪少女的狡黠，有人的“俗”气。

后者则是一缕邈远的空灵，似神般缥缈。

“远古时，应龙斩了我一道名为【河伯】的化身。”

陈渊强忍心间震撼，身躯不由得发抖。

应龙！

那可是轩辕帝君阵前大将！

“来了！远古的神话传说！”

“呵，哪有你想象的那般精彩，应龙见河伯后，随手一斩。我那化身便魂归天地，好在也算完成了大人们交代的任务，把河图传给了大禹。

斩了也就斩了，那化身本来也只是一道手段，方便我嬉戏人间罢了。

远古乱世暂且不提，此间之后我便在人间游戏。”

陈渊能感觉川姐空灵的传念泛起一丝伤感，他没有回应，只是默默当作一个听众。

“可是后来我的好友蒙奇女，听说了我的事情后不忿应龙所举，便偷了黄帝的玄珠，最后自沉于江中，成了长江的水神【奇相】。

我知道后便去长江寻她，那次我们姐妹见面的地方就是在这里，云梦泽……

不过现在已叫洞庭。”

是了，怪不得川姐到了湘楚后总感觉兴致缺缺，没什么精神，即便路上陈渊选了一些他觉得不错的吃食奉上，川姐也总说不如泡面美味。

“哎~”

陈渊无奈叹息，他能怎么办，他什么也做不了。

没遇见川姐前，他就是一个朝九晚九的苦逼失恋打工仔。

即便是遇到了川姐之后！

不知怎么就多了一百万的存款，自己还修了一点神明小术。

咳。

不值一提，不值一提。

“那什么，川姐。”

陈渊心中念道。

“怎了？”

“节哀顺变……”

川姐一愣，耷拉了着小脸看向陈渊。

“哀你个头！姐姐我也是有大神通者罩的好吗！我到了湘楚之后，与蒙奇在云梦尽情逍遥，她也因此得了神位，不死不灭。

后来我和她一起被大人们召回神界，隔绝了人间。

那段时日真的很开心呢。”

陈渊额头升起一道粗壮的黑线。

“好家伙，感情您是因为被打扰了玩耍才伤感的吗。”

“嘻嘻，也不全是啦。”

川姐笑道：

“那时云梦很辽阔，人烟也很稀少。我和蒙奇时常与鸟鹿为伴，与霞风和弦，山野河流处处都有我们的脚印。”

或许是因为心底里直接传达出来的语言，陈渊能清晰地感受到川姐当初的那份种快乐。

他抬起眸子看去，她明媚的笑靥更加证明了这一点。

“有时看见了迷途的山人，咱偶尔也会捉弄一番，不过最后还是会施展法力把他们送回村落。

后来那些山人和他们的后代，会立起一座丰碑供奉，谱写一曲神话流传。

其实咱也没干什么，那些凡人给咱整得怪不好意思的。”

川姐害羞地捂起了脸，好似真的红了一般。

陈渊会心一笑，心中默念道：

“那时候人们为了果腹养子，常常跋山涉水，不怕万难，仅仅就是找寻一点粮食糊口养家。我想那些山人每次外出，家中多有亲人挂念，即便一无所获，但能活着回来，确是一件大喜之事。

毕竟谁也不能保证，每次出山都会满载而归。但能因川姐您的善举平安归家，对那些山人和舍间亲人而言，已是大恩之德。”

陈渊温柔一笑。

“所以川姐您，无需妄自菲薄……”

“哎呀！还让你个小辈宽慰起来？川姐我的威严都没了！”

陈渊无奈感叹：

“您的威严，早在和我抢泡面的日子里一去不复还。”

川姐俏脸这次真的红了，美目剜了一眼陈渊，作势就要“捶打”，最终还是没有下去“神”手……

“哎。”

川姐感叹道：

“可惜。

十年可见春秋。

百年可见生老。

千年可见沧桑。

万年……

即便是天边的晚霞，也被人间新的景色遮掩不见。”

陈渊“……”

他沉默良久，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