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贫穷是沈曦怎么都过不去的坎。（2/3）

可是她没有钱买新的。

沈曦看着陆离蜷缩在一张小放桌上写作业，甚至连把椅子都没有只能坐在台阶上。

原本的好心情消失殆尽，突然很不是滋味。

那些被刻意忽略的现实又重新放在了明面上，迫使沈曦不得不开始正视。

她好像无论如何都摆脱不了贫穷。

从前是现在也是。

环顾四周，入眼尽是破烂。

贫穷两个字体现在这个家的角角落落。

当沈曦愈发深刻明白这个事实的时候。

心底那些暴虐慢慢升起，又被强制压下去，还有一丝道不明的恐惧，像一只无形的巨爪捏着她的心脏，其实从来没有松懈过。

沈曦决定留下来那天起就在旁敲侧击的跟陆离打探消息。

他们总要生存。

生存离不开钱。

X国的物价没Y国离谱。

这里的钱还是挺值钱的，相对的也更难挣。

好的工作要文凭，来钱快的要手艺。

沈曦从小没有念过书，虽然认得几个字，也是不多的，根本上不的台面。

Y国的字体要比X国的还要简笔，连蒙带猜的她也只能看懂个大概意思。

写字楼什么的她根本想都不敢想，她连幼儿园毕业证都没有。

至于手艺活，她会打拳。

可是这个小身板估计上台也是去送死。

别的还会什么？

打架斗殴算吗？

法治社会打架要坐牢的吧....

可是沈曦好像只会做这些，曾经生活的地方也只教会了她怎么苟活。

当她意识到自己无能的时候，整个人都挫败到不行。

突然发现也许养一个孩子并没有自己想象中的那么容易。

起码对现在的沈曦来说真的很困难。

沈曦舔了舔嘴唇，心里堵的厉害。

指尖的烟在她沉思的时候燃尽，烧到了指节。

沈曦浑身抖了一下，把烟头扔在地上，星火四溅。

看着被踩扁的烟头，她的眼底闪过一丝暗淡。

沈曦觉得自己的人生就跟这烟头一样支离破碎。

“陆离。”

“嗯？”

“你房间有灯。”

少年正忙，笔尖飞快头也没抬一下：“嗯，怎么了？”

“这里太暗了，眼睛会不舒服。”

“不会，习惯了。”

“陆离，你在跟我倔什么？”沈曦拔高声音，她突然觉得有点火。

其实她一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非要经受这种苦难。

她做了什么又做错过什么？

曾经一遍又一遍的问，只是后来问不动了也就淡忘了。

那时候为了活着都用尽了力气，哪里还有时间去考虑其他？

然后现在那些问题又重新被一一摊开。

沈曦依然还是那个沈曦，想不通，不理解。

她可以自信的说对得起所有人，沈鸣特么的都烂成那样了她都没有撒手不管过，难道不应该有一个善报吗？

如果说这条命就是给她的补偿，为什么不能直接给条好命？

陆离停下笔，抬头看着沈曦：“我没有倔，只是马上就好了。”

一双黑白分明的眼睛里清晰的倒映出沈曦的脸，尽然满是惶恐与不安。

那些刻在骨子里的自卑，沈曦想大约这辈子都改不掉。

竭力克制自己的颤抖，声音僵硬：“随你的便。”

陆离突然站起来凑到沈曦面前，声音带着雀跃：“沈曦。”

“说。”

“你在关心我？”

沈曦顿了顿：“我没有。”

“你有，沈曦，你担心我的眼睛。”

沈曦被戳中心思：“我踏马.....”

“我很高兴。”

“高兴个鬼。”

“谢谢你。”

“您真烦。”

“我....”

“打住，我知道了。”

沈曦深深望了一眼少年，笑颜如花。

她现在倒是挺羡慕陆离，生活要求贼低，饿不死就行。

自顾自走到门口想要抽烟，然而拿出烟叼在嘴上的那一瞬间又犹豫了。

打火机点燃又熄灭，最后深深叹了口气。

罢了。

陆离的视线牢牢锁在她的烟上，看她最后也没抽，不知怎的有点高兴。

少年毕竟还是少年，就算惯是会装乖，偶尔也会有自己的真性情。

只因为自己在乎的人偶尔听一两次话，愉悦的表情就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写作业的效率都翻倍。

刷刷几下写完塞回书包，跑过去叫沈曦：“我做完了，晚上吃包子还是烧麦？”

“就没别的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