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破裂（1/2）

许久之后，萧挽月才打破沉默，“我这次来是想要告诉你，我的眼睛没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自责。”

“好……”萧由慎闷闷地应了一声，“姐姐，你是不是以后都不会来看我了？”

萧挽月愣了愣，莞尔一笑，“说的什么傻话？当然不是了，你是我的弟弟，以后得空了我还是来的。”

她软绵的小手再次抚上他的发顶，像揉小狗一样，把他的头发摸得乱糟糟的。

萧由慎的眼眶一热，“姐姐，你都不生我的气吗？我差点害得你的眼睛……”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你又不是故意的。你都不知道，你别的弟弟比你更皮更欠揍，成天惹我生气，我还不是一样地原谅了他们。”

萧由慎静默了，犹如一盆冷水兜头淋下。

她之前明明说过，她的弟弟像对待小妹妹一样，哄着她骗着她。

虽然他明白她这么说是为了让他宽心，但是他敏锐地察觉到他们之间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

平常像只小鸟一样叽叽喳喳的萧挽月也语塞了，过了好一会儿，才又干涩地说道：“阿慎。夫子说我，前段时间太不用功了，功课落下了一大截。所以父皇不准我再四处乱跑了，就算是休憩日也要捉我去上学堂……”

她到底还是个小孩，说谎的技巧实在是拙劣，就连比她更小一些的萧由慎也看得出来。

“真的！我真的不是因为生你的气才不来的。真的是父皇看得太紧了，我才出不来的。”

“这次也是我好不容易才寻到了空隙溜出来的。不过之后我真的不能经常来这里了……真的不是因为你伤了我的事情，而是父皇母后说我已经是大姑娘了，再不好好读书学艺，就会被人笑话的。真的真的！”

萧由慎默默地数着，这一段话里面，她一共说了七个“真的”。

突然，一股烦躁感涌上心头。

他恶狠狠地把萧挽月推倒在地上，“你很得意是不是？”

萧挽月猝不及防地被推倒，手掌撑在粗粝的地面上，娇嫩的掌心被磨破了一大片。

“阿慎……你这是怎么了？”她星子般的眼眸蓄满了泪水，脸上显出受伤的神色。

萧由慎俯身凝着她的眼睛，恶毒的话语从他张张合合的嘴里吐出，“我娘她果然没有说错，你就是一个贱种！”

萧挽月如被雷击一样定住了，眼泪决堤般地往下掉，“阿慎……”

“哼！收起你那副假惺惺的面孔，我再也不会相信你了。说什么把我当弟弟一样看待，简直跟放屁一样的动听！”

她从来没有见过他这副模样，看呆了眼。

“你在我的面前是不是很有优越感？”

“不、不是的……”

“总是在我的耳边，父皇这，父皇那的。无非就是想跟我炫耀，你是父皇最疼爱的掌上宝，而我却是被父皇遗忘在角落里的臭蛆！”

“我从来都没有这样想过！我只是见你……”

“呵呵……”萧由慎幼稚的脸上沁出怨毒，“你终于说出了真心话。你就是看我可怜，所以才来施舍我，对吧？”

“看着我为了你的小恩小惠，像狗一样在你的面前摇尾巴的时候，你是不是在心里暗笑？”

“阿慎，没有……我真的没有这样子想过……”

萧由慎蹲下身子，一手薅住她的头发，一字一顿地对她说道：“你给我滚！以后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说罢，他猛地甩开手，萧挽月原本梳着可爱的双环髻散落下来，凌乱的头发丝丝缕缕地挂在脸颊两边，狼狈至极。

“快滚！再不滚，就别怪我不客气！”说着，萧由慎一脚踹在她的小腿上。

萧挽月捂着小腿肚子站起来，面上满是伤心失落，不发一言，一瘸一拐地跑走了。

萧由慎望着她远去的背影，紧绷的背脊一下子垮了下来。

“哼！这个小蹄子！算她跑快！”身后传来女人愤恨的声音。

她举了举磨得锃亮的劈柴刀，“走慢半步，看我不把她给剁了喂狗！”

萧由慎却像虚脱了一样，耸拉着肩膀回身向屋里走去。

女人跟随在他的身后，喋喋不休，“慎儿，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救得了她一次，救不了她两次。只要她还敢来，总有一天我就会逮住她的！”

萧由慎垂下头，用只有自己才能听见的声音低语道：“不会了，她真的不会再来了……”

后来，萧挽月彻底地从他的世界里消失了。她就像一阵风，短暂地吹过他的生命中。

虽然她不再亲自来了，但是她仍然时不时差人给他送东西。

萧由慎从侍女的口中，得知了她零星的消息。

她那次回去以后，大病了一场。

她整天闷闷不乐，总待在宫中不愿意出去。

她今日下学的时候，到冷宫的门口溜达了一圈。

……

萧由慎苦闷的心情，总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