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2章 以情为刺（1/2）

“这当然重要了！十七，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萧挽月失控大喊，眼泪夺眶而出。

过了这么多年，她都已经长大了，依然还是改不掉，一生气就流眼泪的习惯。

十七怜惜地用指腹把她的泪水抹去，他也是改不掉，见不得她哭的坏习惯。

萧挽月恶狠狠地甩开他的手，“你竟然为了陷害御医老头，甚至把我的父皇也算计进来。十七，你太可怕了！”

“别哭。”他的视线仍然凝集在她的眼泪上，“那是他们应得的。”

“所以，这么多年了，你还是没有放下仇恨。”萧挽月只觉得心头剧痛，紧紧地攥住胸口的衣服。

这些年来，她倾尽全力去接近他、温暖他，无论他冷嘲热讽也好，破口大骂也罢，她都没有想过要放弃溶解他内心的仇恨。

结果，到了最后，原来一切皆是徒劳。

“所以，你的恭顺驯良、云淡风轻都是假装出来的吗？就连学习医术也是为了更好地寻找报仇的机会，对不对？”

“甚至连我也是……”萧挽月哽咽了一下，“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是不是？”

十七淡漠地摇摇头，“不是，我从头到尾都没有想过要利用你。是你自作主张打开了囚禁恶鬼的门，是你把恶鬼从地狱里带了出来，是你把恶鬼放在了身边，是你令身边的人对恶鬼放下戒备，是你让恶鬼有了得手的机会。”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心甘情愿做的，我只是没有阻止而已，怎么算得上是利用呢？”

萧挽月颓然地耷拉下肩膀，“是我……是我……是我害了父皇……害了御医老头……”

“萧挽月，我早就跟你说过了，把你多余的善心收起来。什么人都想要拉扯一把，不单只害了你自己，还会害了你身边的人。”十七的面上无波无澜，对于她的痛苦视若无睹。

“原来都是因为我呀……”萧挽月凄凉地干笑两声，“要是我没有放你出来就好了，要是那时由得你死了就好了……”

她的眼珠忽然转动，直勾勾地与十七对视，“你是不是希望我这么说？然后你就可以心无愧疚地认为……”

“瞧！她后悔了。她也没有自己所标榜的那样大义凛然嘛！你所做的事情也不是那么的十恶不赦，你和我之间就算扯平了，是吗？”

十七心虚地撇开视线，“不是不是！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我为什么应该感到愧疚？真正应该愧疚的人是你的父皇，还有他的帮凶！有因必有果，这都是他的福报！”

“既然你是那么的理直气壮，你为什么不敢直视着我的眼睛？”萧挽月强硬板住他的肩膀，一眼不眨地看着他的双眼，“那是因为你知道，整件事情的始作俑者不是我的父皇，你这是在迁怒！”

十七被她的点燃，反攥着她的肩膀，“别把你的父皇说得那般的无辜！他确实不是始作俑者，但在他登基的时候，我们的族人还没有死绝！他不仅没有想过要把我们释放，反而千方百计地想让我们族人怀孕生育，好继续为你们皇族繁殖肉参！用我们的血肉供养你们的千秋万代！”

“他这样的作为，也可以称之为无辜吗？”

在他的质问下，萧挽月节节败退。

她刻意忽略了那段历史，试图把矛盾淡化成十七个人的恩怨情仇，期望有一天他能放下仇恨，过上寻常人的生活。

十七继续逼近她，把伤痕累累的手臂呈现在她的面前，“就算我们全族的人死剩下我自己一个，他仍然不肯放过我，一有病有痛就来割我的血！公主殿下，和着我的血熬的药滋味还可好？”

萧挽月已被逼到背脊贴上了百子柜，药灰纷纷扬扬地飘落，像雪一样落在了他和她的身上。

“看到没有？这一道道都是御医亲手割下的，到底是谁可怕，到底又是谁残忍？”

滚烫的眼泪滴落在早已愈合的伤疤上，十七像被火烧火燎一样，疼痛难耐。

“对不起……对不起……”萧挽月的眼泪决堤似的掉落，真让人怀疑她的眼睛里怎么可以承载着这么多的泪水。

“我替他们向你道歉，对不起……如果你一定要向一个人报仇的话，那个人可以是我，你尽情地把受到的委屈发泄在我的身上！”

“我只求求你，放过我的父皇，我愿意代替他去死……”

萧挽月猛然从头上拔下一支发簪，狠狠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了一道，原本光洁白皙的手臂上瞬间多了一道皮肉翻飞、鲜血淋漓的狰狞伤痕。

“他们割了你多少道？我还你……我还你……”

说着，痛得直冒虚汗的萧挽月咬着牙再次高高举起发簪，准备向别处完好的皮肤划去。

“住手！你疯够了没有！”十七一手捉住快速下落的发簪，用力夺了过来，一把甩到了角落。

她已经痛得眼神迷离，但依然怔怔地呢喃着，“我还你……我还你……”

十七箍着她的肩膀，大力地摇晃道：“你怎么还！你怎么还！你还得清我的，能还得清我们全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