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陷落之失（2/3）

镜面罗盘，指针定定指向无名的方向。

很好，无名冷笑。

他不生气，和这种满口“神谕”“启迪”的神棍有什么好说的。

活死人恶狠狠地将地图和罗盘搜罗到衣兜中——该死的，这光明教会的斗篷的暗兜确实很好用。

这只是为了防止章鱼不靠谱的二手准备。至于那小神棍，如果说方才无名还因为时间流逝只把“复仇”当成哄诱章鱼的说辞，现在，如何“算账”填满了他的脑海。

而看到无名收起那张地图的章鱼嘻嘻笑起来，声音尖利地嘲笑他“没有坚持”。

为了安抚章鱼全力配合，无名满口答应，只会依照章鱼的命令前进。

而当一活死人一章鱼走出石床大阵的包围时，又是当脸一巴掌。

那匹“马”，那匹该死的胶质构成的“马”！

“马”轻轻低下头，像是在打招呼。椭圆黑石做成的眼睛里，好像闪烁着温和智慧的光辉。

“谢谢，”无名彻底无力了，他推开凑过来亲近他的“马”头，“不用。”

它只是块漂亮且善良的胶质，无名实在无法再对一个无法理解的东西生气，只是把潜藏的无力感和愤怒加诸到应该对这一切负责的人身上。

“马”温顺地跟在两人身后，目光定定地望着无名的后背，似乎在无声地哀怨。

“章鱼，”无名在前面走着，不自觉放轻声音，“这是什么东西。”

“咱为什么要告诉你！好吧…咱也没见过。”

原本打算抓住机会嘲笑的章鱼，在察觉无名身周压抑的氛围时，还是很顺滑地改了口。

在随后的四天里，活死人、章鱼和“马”成了荒原上一道靓丽，或者说“美味”的风景线。

无名刻意没有用雾气隐藏气息，大大方方地跟着章鱼走在荒原中间，吸引附近窥探的野兽练手。

按章鱼所说，它从人类那里抢走石床、营火和帐篷后，顺便清理过周围兽类的巢穴，但还是抵不过野兽们繁殖迁徙的速度。

“这些东西还真是杀不完！”

章鱼厌烦地尖叫，随后，他又发出“吸溜吸溜”的声音，“不过多亏他们这么多，咱才能吃饱。”

“你不是吃人？”

无名随口问道。

意外的是，章鱼还认真思考几分钟，随后回答：“小虫子们味道一般，主要是顶饱。”

无论怎么想，人类的体型比之这些日子见到的巨兽都小得可怜。既然如此，那顶饱应该不止是用“肉量”来评判的。

是能量吗？无名记下这点。

直到能够用雾针熟练解决掉几只前来试探的小型兽类后，无名谨慎地尝试全天候维持“铠甲”状态。最初，他只撑了几个小时就一头栽倒在原地。虽然有向内的修补力量，却只针对“能量”，不补充“精神”。

醒来后，听章鱼絮絮叨叨地讲述了他守护“信徒”，赶走数波兽群的英勇战记。

无名听一半，信一半，在推断出“幻觉”对这些兽类有效后，他选择全天候开启“蛰伏”模式。雾气掩藏在斗篷的阴影中，无名想象着他们散开些的样子，将他自己、章鱼以及那匹执着跟随的“马”包裹进去。

效果惊人地好，章鱼伸出触手挥舞一会儿，表示“蛰伏”状态的雾气能够阻断气息，让他们在那些退化掉视力，靠气息寻找猎物的兽类中“隐身”。

他尝试过呼唤休曦验证这些说法，但始终没有回信。这一点，让他将休曦的“信任度”调低了些。

虽然嘴上说全听章鱼的，但行进过程中，无名时不时会顶住章鱼的大叫，拿出地图来观察。地图的标记方式非常独特，没有文字，仅由亮度不同的线条构成。

无名推测，这由不同浓度墨水绘制而成，而亮度的含义，他暂且不知。

一路上，无名在心里打上锚点，连点成线，竟也对应了小半张。中央最亮的原点，是一开始出发的营帐，延伸而出，次一级亮度的路线和原点，似乎联通着强大兽类的巢穴。

至于图上的黑点，则是“缺口”。无名好奇，但不敢保证章鱼不会在坑边一推永逸，只得时刻关注，及时拎着章鱼绕开。

行进第七天，章鱼罕见地靠过来，看无名辨认地图。

“咱去过这里！”

章鱼兴奋地指着一处次一级亮度的原点。

无名怀疑，章鱼这几天远远观察，可能直到今天才刚学会辨认地图，就迫不及待地来秀智商了。

地图上，那处原点离营帐相当远，甚至接近人类的城市。

无名手指点着地图最左端被标记为星形的人类城市，打算将这处被章鱼“清理”过的兽巢当作潜入人类城市计划的大本营。

两天后，无名跟随章鱼，来到他指出的巢穴。

相当近啊。

无名站在洞穴口，地平线尽头，已经能看到一排白色火焰，像落入地面的星星般闪烁。

听到身后章鱼的呼唤，他转身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