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来自九幽的老鬼（1/2）

医师的额上沁出了汗水，又是搭脉，又是掀开苏母的眼皮查看着，怎么可能呢？脉搏正常，呼吸也正常，就是突然晕厥不醒。真真是怪事，闻所未闻的病症。

苏母时而眉头紧锁，痛苦的呻吟两声。时而又像睡着了一般面色和缓无异。

苏庄主眉宇成川：“如何了？还是查不出来？”

医师又查看了下是否有外伤，摇了摇头，有些窘迫的回道：“苏宗主恕罪，老夫从医数十年，从未遇见过这样的情况。既无外伤，又无中毒迹象，也没有内伤……这……”

苏落红了眼眶，到了跟前，握起母亲的手，贴着面庞，焦急的唤着：“母亲！你可听见落落在唤你？”

苏母忽而眉头紧蹙，似乎承受着巨大的苦楚，嘴角隐隐的渗出血丝，像发丝一样不易察觉，却又实实在在的渗透而出。

苏庄主大惊失色：“这？”

医师慌忙后退一步，拜道：“苏庄主，夫人这情形怕是不好了，只是在下实在不知道她经历什么，无法对症下药，在下无能为力……”

孙嬷嬷最先沉不住气，哭出声来：“夫人，您快睁开眼睛看看吧，庄主小姐都在这儿呢，您可一定要撑住呀！”

苏庄主焦急的来回踱步，医师乃是宗族中除了卓以外医术最精湛的，他都束手无策，寻旁人来看亦是惘然。可是如今这般情形，总不能就这般在这干等着，眼睁睁的看着她油尽灯枯呐。

穆夫人也在下人的通传下赶了过来，见她这般，眼眶顿时便红了：“老姊妹你这是怎么了呀，前日还好好的，怎今日就这般了。”说罢抹了眼泪对医师道：“我们此次过来，因着有武斗，我担心孩子们遇到什么变故，所以从府里带了冰山雪莲，要不先给她服下，看看能否有转圜？”

医师思量片刻，应允道：“也好，如今也无其他法子，所谓对症才能下药，夫人的情况怕盲目下药反而是害了她。天山雪莲乃是灵草，加之以灵力催化，总对人体无害，便是不能救治，也不会比现下更糟糕了。”

穆夫人这才点了头，对身边的老嬷嬷道：“你速速去我房中取来，然后将穆愼也唤来。”

老嬷嬷应声退了出去，步履匆匆的出了门。

穆夫人继而说道：“穆愼这孩子平日里不彰显，但灵力醇厚，由他催化雪莲，最合适不过。”

苏宗主点了点头，所谓患难见真交，道：“那便有劳了！”

穆夫人这才又对着苏母，怅然泪下道：“老姊妹，你可千万要挺住呀。”

穆小雪和穆愼本就没有离开，知道苏母情况不好后，也赶了过来。穆小雪小心翼翼的到了苏落的身旁，却不知如何安慰，看了看母亲也伤心的湿了脸庞，更是不知所措的沉默了。

穆愼对苏宗主行了礼后，近了跟前，仔细打量着苏母面容，心中已然摇了头：怕是天山雪莲也无能为力了。苏母的脸色已经逐渐暗沉，脸颊边缘甚至开始显现斑点，穆愼认得，那是即将死去的人，才会出现的浅色尸斑。

医师似乎也看出了什么，上前一步，正待细看，忽而一阵邪风不知从何处而来，屋内的烛火闪了两下，熄灭了。

顿时陷入黑暗中的众人大惊，苏庄主最先喝道：“谁？”

只听床上苏母的方向，突然惨叫一声，然后便是上气不接下气的呼哧声，待烛火再次点燃，众人惊惧的发现，苏母已然坐了起来，大口大口的吐着褐色的污血，苏落惨然娇呼：“母亲！母亲！”

这一切来的太过于突然，导致屋内众人皆不及反应，苏母吐完后目光铮铮‘咚’的一声倒了下去，眼睛瞪得极大，抽搐了两下后，呼吸便停了……

苏落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母亲，穆小雪亦紧张的攥紧了双手，穆家夫人一时也愣怔在了当前……

当苏宗主也颓然一步步靠近，以为发妻已逝的时候，苏母忽又虚弱的转过头来环视了眼四周，眼角滑下了泪来。

方才的惊惧痛苦和无法挣扎感竟然逐渐消失了，苏母缓缓的呼吸着，虚弱的抬起了手，喃喃开口，声音沙哑道：“我……我……”

苏宗主一个箭步上前，握住了她的手：“快再来看，夫人如何了！”

医师何曾见过这般诡异的情形，慌忙到跟前，又是一番细查，似乎只是一个疲惫万分的人，精疲力竭后有些失力虚脱罢了：“这……这……这……”

没有人知道苏母是为何倒下的，亦如无人知晓她何以不治而愈一般。

黑夜里的风带着飘落的叶子，簌簌旋转掉落在地上，轻的听不到声响，只有月光饶过墨色的云，虚晃间闪过一道黑色的人影，伴着夜风里的婆娑声：“老姑婆！今儿个算是便宜了你！”

黑影速度极快，来去无踪。

黑袍遮挡住了他的面庞，只有透着幽光的一双眼睛，在黑夜里如幽灵一般……

他是来自九幽的老鬼，见过他的活人，当今世上已经没剩几个了。

苏母鬼门关走了一遭，甚至她觉得方才自己真的已经死去了，那种濒临死亡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