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梦醒（1/2）

睁开眼，结束自己的梦境，结束自己的回忆，我实在难以理清自己杂乱的思绪，更疑惑自己的梦中梦到底征兆着什么。

一阵眩晕感油然而生，随即眼前的景色翻转世界，一切都变得苍白。

“呼，呼，呼呼……。”

胸膛剧烈起伏，我大口喘着粗气，这一切是那么熟悉，但又夹杂着一丝陌生，抬头看了看四周，顺便掐了自己一手。

“啊啊啊啊啊！”没拿捏住劲儿，但强烈的疼痛感是清晰而确切的告诉我，梦醒了。

看了一眼手机，两点半。运动健康通过后台显示我睡了八十来分钟，说来怪哉，梦中八十载，现八十来来分钟。

这八十载，这段时光并不久远，可却是有些人的一生。不过可惜的是很多记忆已经破碎，或许梦到了，可梦醒便遗忘了吧。“

“修娃子，你又在狗叫什么，还不下来吃饭！”

楼下母亲那熟悉的焦躁喊叫声不由得让我扶额而叹，我知道老妈是对我好，可嘴是真不饶人啊。

推开窗户，窗外稀疏的蝉鸣欲始欲止，原本此起彼伏的布谷也停止了啼鸣。

原来是今年的夏天结束，秋了走到了尽头，几片泛黄萧瑟的枯叶漫天飘零从窗边掠过，昭告着寒秋的到来。

不觉觉得有些悲哀，秋日怎可胜春朝。大抵都是些逢人哄骗的安慰罢了。

下楼来到院坝里跌坐在地，全然不管雨后初晨那潮湿的地面，也不顾衣物是否沾染了泥泞。抬头间，一片枯叶却重重的打在身上，可秋叶不本是轻盈之物么。

心有所感，我向路边走去有一段路程，也不算多近。

那里有我之前发现的一个鸟巢。可惜等我再看时，巢边有一张蛛网，或许称为蛛丝更好，因为已经被弃之不用了。巢内已经落了几片枯叶，我拨开一看，果然已经鸟飞枝散了。

老妈还在叫我抓紧去吃饭，也幸好没看见坐我刚才在地上弄的一身泥泞，不然又要挨批。

我裹了裹衣物，开始向家走去。

远处的雾气开始顺着山脊攀爬，不过山间的雾气来的快，散的也快。

方才旷然的道路倏然间便是被山雾所掩盖，身前不足四五米的朦胧让我些许慌了神，但这终究是回家的路，是闭着眼也能抵达的归宿。

当我依稀听到犬吠时，我就知道离家不远了。本就匆忙的步伐愈发急促，未几步便是奔跑起来。果然，我已经闻到母亲饺子馅儿里那韭菜的烈香，那不是错觉！当母亲满眼慈爱的看着我狼吞虎咽时，我才明白，到家了这不是梦里的场景，我真的到家了。

坐在温暖的炉火边，锅中猪蹄汤沸腾，刚扒拉几口饭，母亲又往我碗中夹了几块肉。

“多吃点，都瘦的跟个干柴棒一样。以后那个婆娘看的着你……”

母亲不停的唠叨着我，知道我将一筷子肉加到她碗里。她惊愕了一下，随即展开了满是皱纹的眉角，笑着打趣道“今天太阳走西边出来的哦，出了个稀奇嘛。”

不管这个梦是真的梦还是梦的真，我都有感悟，应该珍惜身边人，不要像先父一般独留我悔恨。

“妈，吃饭。”

看着台前的装饰假花，我想起我其实挺喜欢花的，尤为是春花，却也亲眼看见花瓣凋零，满地春殇。我喜欢夏蝉，但也在旷野埋葬它的躯壳，尽数凄惨。我喜欢秋果，仍会打落树上仅剩的残实，皆是腐败。我喜欢冬雪，依旧有初阳东升消融残雪，无影无踪。

不知是梦的影响真实经历了百十余年还是看见母亲的皱纹白发，不由伤感起来。

我总是在当下不曾珍惜，等待失去而去遗憾。说来可笑，在某些深夜里，我的枕头里藏的只有零落的破碎，在微微湿润中藏进了我的梦里。

模糊近五年，清晰1755天。那张严肃而慈爱的面孔早已在本清晰的心墙脑海中淡然模糊，我本是分外熟悉啊。我遗憾，在竭力的去补救，去挽留，日日夜夜刻画在我记忆深处的音容。但我真的无能为力，我失去了。我如同小时候一般无助，唯有跌坐在地，失声痛泣。

什么是感情，什么是记忆?很多东西，我在得到，我在失去。更多的时候，是得到与失去一起交融，化为枷锁，编织成那座囚笼，自封本心，被迫的以理智驾驭感情。其实细细想来，大抵往日的我并非多愁善感，而是无忧无虑。

夜晚微凉，月色从云层中浅浅探出一尖，而那缕微光远映而来驱散了黑暗。

天上玉盘不现加之孤星几点，于是地上也就没有半分天光。

凌晨的冷风混杂着片片枯叶翻涌而来，一遍遍拍打在院中立牌上，好像也拍在我心里。

一夜无眠，站在窗前有点冷。

当然，我说的是我的心。

冷，让我静了下来。

想起混乱破碎的梦境，我想，我的这趟梦境之旅可能是遇见，但更多因该是忏悔的。

不外乎为了故人而已只可惜梦中相见梦醒别，甚至我都不记得梦中是否相见或者是说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