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她是主 他是仆（1/2）

春风徐徐，大片的木莲，才刚开几日就凋谢。

但凋谢的时候，花瓣颜色仍是鲜艳，带着淡淡香气，抬头望去，精致的庭院美不胜收，处处讲究，栽种着几十种奇花异草。建筑更是由金丝楠木搭盖，遍地铺满四四方方澄砖，门庭宽阔、守卫森严的宅邸，是茗贺堂堂主的住处。

不过，就算是全无人守卫，大门四开也没人胆敢走进来。

最主要的原因，是林家经营镖局生意，江湖之事打打杀杀，说不准何时会有人上门寻仇或找麻烦，寻常百姓不愿意蹚浑水，往往有多远就闪多远，不愿意无端惹来血光之灾。

但是，这儿并非一直是门前冷落车马稀，林家的大门前，也曾车人如流水马如龙，登门求亲的人，多到快将门槛踏平。

可五年多前，如平地惊雷般，淫贼靳叁胆大包天，污辱了天下第一美人，林羽瞳名节就此被毁，求亲的人潮这才断绝。

并不是人们嫌她清白不再，而是怕她受到惊扰，再掀开疮疤，爹爹更是防得密不透风，让她与此事隔绝，绝口不同人谈婚嫁，求亲的事就这么搁了下来，延迟到如今。

林家的高墙里，宅邸的主院儿中，有间气派恢弘的大厅。

白昼时分，大镖师们各司其职，不是去送镖，就是到喧武大街上的铺面帮忙，此时大厅里只有两个男人，正忙于议事，桌案上堆满卷宗。

相较于一身苍衣的贺兰云清，叶政川更显沉稳内敛，一言一行皆不动声色，不论再繁杂的事，经他几句言简意赅的分析，就能条理分明。

“大运河从北往南，水路畅通，郑家船队最多，就算不属于郑家，也会礼让三分，安全性最高。”他穿着白色宽袖劲装，指着一张摊开的地图，点点图上红黑交错的复杂路线。

“但是，水路对镖局来说，利润相对降低不少。”贺兰云清接话。

“没错。”他点头，目光移向地图别处。“走陆路的风险虽高，但是堂内镖师经验丰富，都能独当一面，只有番南、荆州等处，必须由大镖师亲自押阵。”

“茗贺堂威名远播，上有官、中通商、下识匪，天下谁人不知、谁人不晓？即便是番南或是荆州，对镖师们也非难事。”贺兰云清对兄弟们的武艺，有绝对的信心。

叶政川抬起头来，一字一顿，说得斩钉截铁。

“安全，最、是、重、要！”

“叶总管说得在理，无论任何事，的确都难保万无一失。”贺兰云清点头，对总管的敬佩，又多添了几分。

叶政川心思缜密，非一般人能及，办事能力又在武艺之上。他虽是总管，但事实上茗贺堂内外，不论大事小事，早已由他全权经手，堂主林博昌乐得清闲，整日提笼架鸟，逍遥自在。

事实上，他不仅将茗贺堂管理得井井有条，在他的经营之下，镖局规模也日益壮大，朋友对他心悦诚服，敌人对他更是忌惮三分。

因为如此，爱慕他的名门闺秀，已经不计其数……

想到这里，贺兰云清的视线，若有所思的望向一旁，厅内主位右边的太师椅上头。

那张太师椅用料上乘、工艺极其精致，夏铺丝绸软垫，冬铺白狐皮毛，往常议事时，林羽瞳就会坐在椅子上，从头到尾深情凝望着叶政川。

但是这会儿，椅上却是空空荡荡。

“怎么了？”不需抬头，叶政川也能察觉，对方已走神。

“我在琢磨，得有好些光日子了，大小姐似乎时常都不在府里。”这些年来，大伙儿嘴上没说，但眼里可都瞧得真真儿的，看出林羽瞳对叶政川一往情深。

偏偏，聪明过人的叶总管对这件事，就像是聋了耳、盲了眼，对大小姐的情谊更是不加理会，让他们这些旁观的人看了都心里发急，对林羽瞳诸多怜惜不舍，全都恨不得将当初那个淫贼，活生生千刀万剐，为林羽瞳报仇。

叶政川仍旧望着地图，不论表情或动作，都如一潭深水般平静。

“她去了燕栖酒楼。”

对林羽瞳的行踪，他总是掌握得一清二楚，从无半点疏漏。

往日不论何时，她绝大部分的时间都会黏在他身旁，以柔情蜜意的双眸，凝望着他一举一动。

可这些年来，他却愈来愈少，望向她的双眸。

天下第一美人的称号，绝非浮夸之词！林羽瞳太美，美得让人心惜、心怜、心软。

她的眼波，像是一把最柔最软，却也最又锋利的剪，任何男人被那样的眼神凝视，就像是遇着了注定的克星，全都要乖乖就范，无论是霸气、怒气、亦或是杀气，全都心甘情愿，被剪得零零碎碎……

叶政川暗自庆幸，只要再忍耐一些日子，他的意志力就不需要再承受如此艰难的考验。

贺兰云清转而看着厅外，小心斟酌用词，才提醒说道：“叶总管，林大小姐这阵子，总是去燕栖酒楼，走得实在太勤，而且都待到傍晚才回来，谨慎为上，您需不需要去瞧瞧？”

回答却超乎寻常的简单。

“她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