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复诊（1/2）

秦素素藏在离城楼不远的一栋二层小楼上，看着南青越一行人从城墙上下来往王府方向去了，并没有军队出城迎敌。心想着大概是一次乌龙吧，便匆匆赶回医馆去了。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季左一个人在前面顶着寒风却走得悠悠的，赶两步追上去从后面点了一下季左的右肩，然后闪到左边去让季左扑个空。

“季左姑娘，这是去哪儿呀？”秦素素有心捉弄她得逞，见她扑空笑嘻嘻地跟她打招呼。

“秦姑娘，我老远就听见你脚步声了。”季左认为自己并没有被捉弄到，只是故意卖个破绽而已，提前见到秦素素的她心情也很明快“我奉我家少爷之命去探望安大夫。”

“那就让我为季左姑娘引路吧。”秦素素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季左笑着跟了上去。

季左随着秦素素一起进医馆时，正好看到安言从诊室出来。安言见到二人一起进门，略微一怔。秦素素笑着解释道：“我在门口正好碰到她，便一起回来了。”

季左见到安言立即上前行礼道：“安大夫，我奉少爷之命前来探望您，特带来一些季家收藏的药方，这些都是针对寒病有奇效的方子，供您和秦姑娘参考。”

“季先生有心了，代我谢谢他的帮助。多年旧疾，来势汹汹但去势也快，我已无大碍”安言有些讶异，她没想到季流风竟然对自己的事上心了。秦素素在一旁听到有一些对安言的病有用的方子，也是心中一喜。

季左听完微微点头道：“那少爷也就放心了，这些药方也是少爷命人誊写好的。秦姑娘托我找的那三味药材，已找到其二。”

秦素素一听，更是喜上眉梢，拉着季左的手说道：“当真！那还没找到那一味，可有眉目了？”

季左略略得意，嘴角一挑说道：“还没找到那一味，也有方向了。少爷已经下令让人回去传州了。放心吧，不假几日应该就有消息了。”

“季流风怎么知道？”秦素素有些意外，她以为只是季左在帮忙找药，不料却是季流风。

“你们走后第二天，少爷把我叫过去，详细的问了安大夫的病。我就顺口把你要找药的事给少爷也讲了。当时他就应承下来，要把这三味药找齐。”季左如实相告。

安言听后轻不可察地叹了一口气，先是季流风借玉红草救命，现又是药方和药材。这让安言很是不安，她一直以来对外人都保持着相当的疏离，更别提受人馈赠。但短短几天内却接受来自一位陌生人如此的恩惠，安言垂了垂长长的睫毛，略微有些局促的说道：“安言惶恐，不该受季先生如此厚礼。”

秦素素听后也低了低头，她是了解安言的。知道她为什么惶恐，也知道她为什么局促。可人都会在际遇的安排下低头，不是吗?包括秦素素自己，多么骄傲的一个人，从前独自走南闯北，什么牛鬼蛇神没见过，什么魑魅魍魉她怕过。但眼下碰到安言的事，她是真的怕了。所以不管是谁，只要能帮到她们，她只能毫不犹豫地舍弃自己的骄傲。经过电光火石般的犹豫后，秦素素抬眼看着季左，皱着眉头笑了。

季左亦回望着秦素素，眼前的这位姑娘初见时的高傲狠劲早就不见了踪影，取而代之的是脸上淡淡的惆怅和眼中浅浅的明媚。季左看得有些发呆，她从来没如此仔细地瞧过秦素素的脸，少了狠戾之气的她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美得有些夺目，完完全全地覆盖了季左记忆里那个跟她争强斗狠的恶人形象。她脑子里忽然跳出一个猜想，秦素素的惆怅是因为安大夫吧，那明媚又是为什么？

还是秦素素的话停止了季左脑海里的思绪万千，“你家的情，我们记住了，也有劳转告季先生，若有差遣，我万死不辞。”

季左意识到自己有些失态，旋即回过神来，但脑子里的浮想联翩却无法立即停止，她只想赶紧离开再找个没人地方理清自己的思绪。此行任务已经达成，季左留下药方后便以需要回去复命为由匆匆告辞。

出了医馆，也不敢耽误急急走了近百步才敢停下来，心里像有株狗尾巴在挠痒痒。她忍不住回头看看了医馆，只瞥了一眼又立即扭头往前走了数十步。但她总感觉医馆那边有股无形的力量在绊住她，于是她又回望已经不太清晰的医馆小楼，除了雪地上自己留下的一串足迹，什么都没有。盯着医馆又看了一小会儿，才若有所失地回去了。

外敌来犯的第二日，安静的清晨医馆内没有病人，众人聚在偏厅饮茶聊天。安言虽还带着几分大病初愈苍白，但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坐在一旁听李来讲自己以前打猎的趣事。李来正说到兴头上时，门外传来马蹄声。众人听见后无不微微皱眉，来者肯定是王府的人了。于是均站起来准备迎客，秦素素却抢先一把拦在安言身后，板着脸说道：“你呆在这里，我出去应付他们。”

安言一愣，有些无奈地笑了笑复又坐了下去。看着秦素素和余四海他们出了偏厅。

安言在偏厅只隔着一道薄薄的屏风，能清楚的听见外面人的对话。

“在下王府管事向平，奉公主之命前来探望安大夫。”一个声线轻细的男声从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