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玄武（五）（1/2）

校尉忽然愣住了，几秒钟之后他就明白为什么陈叔说是巨蛇救了他们了。

台湾海峡平均深度六十米，最深处不过一千米，如此浅的的深度根本孕育不了几十米的大蛇、六十二米宽的巨龟以及二十米长的巨型鱿鱼！

巨型鱿鱼生活在太平洋海面两千五百米之下的深海中，而乌龟和巨蛇也不能在如此浅的海峡中生活，因为这里根本不具备它们生长的条件。

“我想你应该想到了。”陈叔说，“海峡太浅了，没有足够的食物供它们长大。而且大王乌贼的生活环境距离这里有几千公里，根本不可能到这里来。或者说，如果没有足够吸引它的东西，它不会来。”

“您的意思是说……”校尉轻声问。

“嗯，朝它来的。”陈叔指着第一只尸体说，他们还没来得及将它焚烧，它的尸体和大王乌贼的尸体似乎纠缠了。

校尉忽然意识到一个事实，深海生物开始向着陆地前进了。足够深的洋底人类根本不知它孕育了什么，存在人类未知的生物也并非不可能。

“这很危险。”校尉声音严肃，“是否报告上面？”

“我想不必了，如果我们这里已经出现，那么你说的杀人蟹那里也有了。”陈叔说，“我们即刻前进吧。”

“好。”校尉望向燃烧的巨蛇和乌龟遗骸问，“那它杀死了大王乌贼，就是守护我们，那它为何又来追我？”

“它没有追你，而是引导你。”陈叔坐到还没有撤去的凳子上，“我下水时它醒着，但它并没有向我发起攻击那么就证明它并不想伤害我，或者说它的猎物不是我们。

“我被鱼拉到这里来之后，我被巨型鱿鱼的触手缠绕到了海底，我见到了它伤痕累累的尸体，它想把我吸食，但它太弱了，它已经濒临死亡，所以它没有来得及吞下我就死去了。如果我晚点或是早点到，我都不可能知道缠绕推进器的是什么东西。但是时间就是如此的恰到好处。

“你可以看到大王乌贼断裂了一只触手，那条触手被我用骨刀割碎，扔进海里了。而它身上的牙印属于那条巨蛇，它用蛮力将它缠绕，或许就在军舰失去动力的那一刻它就出现了，然后它替我们将它杀死，让我们就算下水解除缠绕也不会再遭受到大王乌贼的攻击。”

校尉瞪眼：“您是说…它保护我们，避免了我们被大王乌贼进食？这像是自然界的规则一样，就比如棕熊的确不会主动攻击人类，因为人类征服了陆地。而海洋，我们知之甚少。”

“是的。”陈叔继续说，“巨蛇仿佛是人类的守护神，它同神话妈祖娘娘一样保护着海洋上航行的人们。”

“可它守护我们？为什么？难道是因为觉得人类能给予它足够安全的保护么？还是说它杀死大王乌贼只是性格不合罢了。”校尉问。

“在中国的神话故事里，我只想到有一种神兽是乌龟和巨蛇的组合。”陈叔特意停下，他平静地看着校尉，像是在等着他回答。

校尉脑中炸开，目露惊讶：“您说的是玄武？”

“是！”陈叔笑着说，“所以你明白为什么说它并非是追捕你了吧。它只是想把你带过来，救我或者是焚毁大王乌贼的尸体。或者有更深层的东西我们不得而知，但有一件事我们可以确定了，它的智慧远超我们想象。”

“有些匪夷所思。”校尉说，“但自从找到地牛后，发现传说神兽就不再那么惊讶了。将军，您说，我是不是罪大恶极了，因为我好像杀了神兽啊……”

“杀掉它？你觉得能谓之神兽的生物能轻易被你杀死么？”陈叔轻笑，“别傻了，神兽我们杀不死，是因为它超越了人类科学的认知！我们那点武器对付它们根本没胜算。”

“那它们……当世无敌了么？”校尉苦涩说，“我们的核武器和氢弹对它们也没用？”

“核武器氢弹是最后手段，它们不是退路而是绝路！因为一旦需要考虑动用它们那么就证明危险已经逼近人类世界，我们到了生死存亡之际。但那时候我们更应该考虑是否值得动用，因为人类对比生物我们太脆弱了，核弹会在杀死它们之前杀死我们自己。

陈叔声音变得深沉：“总之就是这样，我们自诩为人类罢休，却连原生生物都搞不定，杀死它们种族的一只需要惨痛代价。”

“我们不是杀了一只生物，炸毁了地牛吗？这不能算得上是胜利？”校尉有些恼怒的问。

他总是觉得陈叔有一股“涨了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的奇怪情绪，他总是把一切算到最坏，总在风雨前就测定它正在酝酿狂风大雨，但实际情况里狂风大雨仅仅只占少数。

“这当然算得上人类的胜利。”陈叔说，“但我们遇见地牛躯体时它以死去多时，面前的两只生物也仅仅算得上是‘神奇’，它们连传说生物的边角都摸不到。以为杀了它们我们就是胜利，就能短暂的洋洋得意？”

陈叔丝毫没有顾及校尉的情绪，他几乎吼着出来：“人类就是蝼蚁，我们就是虫子，我们就是像圈养的鸡牛羊一样，真到了群神众临界时，我们只能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