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喂,龙王（五）（2/3）

化因素外，人类只能产生进化。

“人类进化之后的形态各异，从变成吃人到变得完全素食或是饮水充饥都有可能，但因为人类无法适应能量极度缺乏的状态一般会在两天时间内消亡。所有我们看到这些尸骨的时候完全能够确认这里的确产生了‘退化生物’，但活动范围与具体数量并未确定。晚上七点时我们踏上了火山，在半山腰发现那里站着的一个人，他被流淌岩浆围绕，身体赤裸，通过他发达的臀肌和仿佛倒三角的背影来看他属于男人。我们看见他踏过岩浆向着山下方向消失了。

陈云雨闭上双眼，努力控制颤抖：“紧接着我们看见府中燃起大火，火焰照亮半边天，我们意识到他是冲着你去的，因为你是神仙转世，你的血脉强过夫人和老爷以及小姐。”

陈云雨的双手不可控的颤抖起来，他握住太师椅扶手，把颤抖尽量降低：“我和老爷几乎意识到岛上的军队完全不敌他，唯一能抵抗他的只有老爷，他漏下那些尸骸就是为了引导我们过去，当我们抵达他面前，他就以光速堂而皇之的走进府中，大肆屠杀。

“我和老爷拼了命用十分钟赶回到府中，但是一切都晚了。府中的仆人们都已成为了它的侍卫，成为了火神的侍卫，他残暴地把他们的意识统统抹去了，使他们成为了一具具傀儡，而火神离去前给他们布下的指令只有一个：‘互相残杀’！

“老爷抽出‘屠戮’与它们搏杀起来，可是身为原神的火神实力太强了，身为他的侍卫们统管这个世界的火元素，他们调用火焰把整座城府变成幽冥地狱，我和老爷在搏杀的过程中衣衫尽毁，到了最后我们成为了两具浑身赤裸被灰烬涂满身体的野狗。

“我们在烈火燃尽的前一秒才找到你们，你和夫人藏进深井里，铁制井盖被灼烧出一个洞，除此之外，它的另外部分还保留着一个完整的人形灼烧痕。

“老爷跳下井率先把你救起，我在井外接住你黢黑的身体，发现你只是哭喊着叫‘妈妈妈妈’，连一丝血都未溢出。”陈云雨继续说，“老爷忍痛刺死了夫人，夫人的遗体我们就地火化，随后我们立即回到纽约，用了三年时间把你的身体复原。在你身体复原的那一晚，老爷和我站在阳台上，轻声和我说夫人靠自制力生生压制住进化晚了十分钟，她用水桶裹住你把你丢进井中，搬来沉重的铁板盖住井口，把自己的身体伏在上面，双手紧扣口沿，努力想让所有危险都远离你。

“她靠意志力撑了十分钟，因为她知道我们能在十分钟里赶回来，可是……可是我们还是晚了。老爷从井里抱起她的身体时她已经不成样子，赤身裸体的倒在老爷怀中，时间没来得及让她与我们好好道别。

“那是我第一次见到老爷无声流泪，我们明明只要早回来一分钟，就一分钟，六十秒的时间就能把她救回来啊！如果我们能意识到这一切不过是圈套就能回来救下府中所有人……可是我们太愚笨了。”

陈云雨的眼睛不敢睁开，因为他怕王大帅看见他眼中含着的泪，一旦睁眼眼泪就会止不住的往下落。

“所以你们就变得如此睿智么？对待一切威胁都全力以赴，因为你们怕灾难重演……”王大帅说，“我爸他……”

他发现无从说起，他意识到那个印象中对自己从不管教的爹似乎在那一刻是拥有高伟岸身躯的，只是在那样窘迫的情况里如果他先救的是妈妈呢？会不会情况会不同？

他不会得到一位不学无术、叛逆的嫡子，而是一位秀外慧中的妻子，或许等心中的痛过去之后他们还会得到另一位听话乖巧的孩子，是弟弟还是妹妹到那个时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那个孩子将重新成为他们的心灵慰籍，并同样用尽全力将他抚养长大。

“老爷他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在考虑后果的境况下会有相对正确的抉择。比如那个时候如果发现你没救了他就会放弃你，而是选择就夫人。

“如果夫人和你都救不了，那么他会选择复仇直到天涯海角他也要将那位神仙翻出来，不顾一切的冲向他，哪怕知道结果只会是形神俱灭。”

陈云雨继续说：“你是那个时候最好的选择而不是不得不的选择。夫人在我们赶回来的时候就已经被神血感染了，她无法忍受那样暴虐的神血从身体里流过，所以选择强忍十分钟从而让它如同堵塞的洪水般更加暴虐的释放开来。她也无法接受那样恐怖的自己，所以她只能选择保全你。”

王大帅低着头，不言不语，思绪偏远。所以我是一个选择下的结果么？可如果那时候妈妈还有救呢？只要我和她互换血液就能抵消的了她体内暴虐的神血从而存活下来，至于我，依旧可有可无。

“我刚才说了，夫人去世时那是老爷的第一次流泪，而第二次是你整夜整夜的跨进酒吧网吧即将成为不良少年时，你和老爷大吵一架摔门离去之后。

“他从怀中拿出夫人的照片，背景是那天的夏威夷岛，岛上的风光那么灿烂，夫人和你的笑容都那么甜美。老爷看着照片，伸手抚摸夫人的脸，我知道他从未从那天的痛里走出来，这像是一枚插在他心脏中心的手雷弹片，总在孤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