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考试（1/2）

早上用半透明的粉色塑料梳子刮一刮短发，翻过手腕看见梳子柄上赫然写着“Pandora′s”。

有没有搞错！我今天考试耶！这什么兆头！

我的写字台是一张办公桌和一张旧式电脑桌放在一起的长条，心爱的CD整齐叠放在用于放键盘的推拉层里。

红旗方阵的最后一次彩排是在高中部的操场，临近放学时了。黑云压阵，狂风骤起，夏天的燥热席卷而去，我坐在看台上抱紧了书包。可可在旁边坐着，我伸开手臂揽她入怀，“可能要下雨哦。”

“啊，那可怎么办！我们家司机还在初中部门口等着呢！我还背着书包，难道跑回去！”

“真是那样的话，我借你伞好啦。”

“嗯，谢谢夕sama。”可可把头歪在我肩上，我捋一缕她的顺滑的长发。

“可！给我看着书包！”清儿奋力一扔，从看台下把它的紫色书包扔上来，沉甸甸砸在可可旁边。清儿执意不肯把书包和班上其他同学的放在一起。

可可没有说“不”的习惯，并不高兴的接受了。

方阵开始走队了，轰鸣的雷和主席台上体育老师的哨声混杂交错，犹如世纪末悲怆的狂想曲。风活长了钩子，使翠绿的槐树叶和开得正盛的黄色花朵在半空飘忽不定，使薄薄的矩形旗帜火焰般摇曳。

我坐的地方是看台的最高层，眼前的情景仿佛古战场的再现，着装统一的学生们站得笔直。

“雨落下来了。”我伸平了手掌，接住一大滴混着微尘的雨。越来越多的雨滴砸下来，我不得以撑起了伞。紫色的阳伞有点透明，我抬点头透过它看见混浊天空，只见乌云不见日。可可把自己的和清儿的书包放在腿上抱着，低下头，我抱紧她。

操场上开始骚动了，但是练队到一半，体育老师示意继续，待到大家湿了一半时又讲了一会儿话才宣布解散。

人群登时炸了锅，我在一片混乱中找出备用的一次性雨衣穿上，伞留给可可，快步走向看台的出口。回家路上，积水已经淹没了脚踝，不知应该说雨太大还是应该说北京的排水系统老化。

“要是没有血缘关系又经常在一起彼此都觉得很开心就应该算是朋友了！”《X战记》中的朋友的定义太宽泛也太简略了。

我觉得没必要刻意而为之划清友人的界限。所谓的公道，自在人心。

可可在擦眼泪，Kim在旁边说着话。

“你也知道清这个人说话难听，昨天她的书包被雨淋了，一来学校就骂可可，说话特别难听……”

我听懂了，大意是可可昨天着急回家落下了清儿的书包在看台上，清儿就急了。

这有什么可生气的呢？我追问可可。

“我不想反驳她，那样别人会觉得我是坏人，她喊就喊吧……”

我摇摇头，去和清儿聊聊。

“昨天你书包湿了吗？”

“全湿了！”

“里面的东西沾水了吗？”

“没有。”

“你很生气吗？”

“当然很生气啦！换了你也会很生气的！”

“书包重要朋友重要？”

“书……可可她太过分了！我不能原谅她！她都答应帮我看书包了然后又不管，言而无信！”

“能原谅她吗？”

“我不能。”

“那么你去和她绝交吧。不能原谅的朋友就没必要勉强了。”

“我不想。”

“是吗？既然还想做朋友就请尽快原谅吧。还有，虽然不知道你说了什么，把女孩子弄哭不是君子的所为吧。”

“是她自己要哭的，关我什么事儿，我又没说什么过分的。”

“一帮人去飚车，速度最慢的会觉得风驰电掣，速度最快的会嫌自己慢。”

“什么意思？”

“建议你注意一下自己的说话方式。可可的包容心足够大，但是，她会伤心。”我手插兜走了。

“于夕桐！你这么说仅仅是因为你喜欢可！”清儿站起来大喊。

“是啊，我喜欢她，胜过喜欢你。可是我说错了吗？”我忽然很想吵一架。

“要是我是可，她是我，你还会像现在这么说吗？”

“如果那样，可可绝对不会冲着你大喊。”

“我没有大喊！她错了我要她道歉！”

“道歉？你不用骂，跟她好好说话她一样会鞠躬九十度和你道歉。”

“我没有骂她！”

“骂人不一定要用脏字。少女的心是玻璃的，很容易伤到。我现在和你说这些话，只是希望你原谅她，拜托了。”

“如果是你呢！你能原谅吗！你知道我在大雨里找了多久吗！你知道看台上有多乱吗！你就是偏袒她！”

“是啊，我难免会偏袒的。所以我来拜托你原谅她吧。”

“我……于夕桐我问你，要是你的书包被人扔在那里不管了你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