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秘密（2/3）

这人戴着一顶黑色鸭舌帽，帽檐压得很低，下巴有些胡茬，头发由于太久没修剪而半掩住眼睛，模样十分沧桑，一眼看过去少说快四十岁。

“我自己在做什么，我清楚得很。”

他平视奚凛的眼睛，喘匀最后一口气，语气平静却又像是警告：“我最后再说一次，奚凛，我早就不是你们监察处的人了，不是你的下属……”

男人朝他走了几步，偏头盯着他：“所以，不要再用你那种高高在上的语气来命令我。”

说罢，他用力撞了下奚凛的肩膀，头也不回地走出夹巷。

初冬午后的太阳并不灼人，奚凛背对阳光，由于低着头，脊骨被晒得暖洋洋的。

人却烦躁得很。

“奚凛？”有人叫他，语气中还带点不确定。

他睁开眼转身，巷口那人身形单薄，却站得很直，她周身被阳光镀了一层毛茸茸的金边，即便逆着光线也能看出来骨相极漂亮。

是瞿觅。

“你还不回去吗，在那站着干嘛？”瞿觅疑惑道。

十几分钟前，瞿觅接到监察处的消息，说死者身份大致能确认了，就想着过去看看。

太阳实在舒服，她特意绕了一圈从大楼背面走，没想到隔得远远的就看到巷子里站了个人，再三确认，那背影看起来就是奚凛，想了想还是走过来打声招呼。

“嗯，正准备回去，刚刚在这看到个朋友。”

奚凛说完，又注意到瞿觅手上脖子上装备齐全：“你呢，又出现场？”

社会记者出现场是很常见的一件事，不过在工作安排下来之后，一个案子没结束，一般不会去另一起案子的现场。

瞿觅摇摇头，“去监察处，死者身份好像确定了。”

听到这句话，奚凛眼睛亮了一瞬：“这么快？我怎么不知道？”

蓦地，他想到什么，触开通讯器的光屏，几分钟前的未响应通讯记录，果然是宋博的。

“原来是我没看到”，经瞿觅这么一说，似乎也没有了回拨的必要，他关闭光屏，目光转向瞿觅，“走吧，我正好要回去，顺路带你。”

一天不到蹭了对方两次车一份面，瞿觅有点过意不去，她系好安全带，语气认真：“要不哪天我请你吃饭吧？”

虽然是个记者，但平日里瞿觅话不多，她正想着，假如对方如果拒绝的话，该怎么再说一次。

就听驾驶坐上的人握着方向盘，行云流水地拐了个弯后，干脆道：“行啊。”

“……”

白瞎她打的腹稿。

监察处在洛茨区稍外围，路上车辆行人不多，绿化带里种的雪松，四季常青，奚凛开车很稳，大片绿色接连不断地从瞿觅眼中掠过。

她忽然鬼使神差问：“你觉得，人死了会复活吗？”

可话一出口就后悔了，正常人哪会问这种问题。

闻言，奚凛没搭话，趁着前面没车的空档偏头看了她一眼，调侃道：“为什么这么问？你看到了谁的骨头架子在大马路上走吗？”

瞿觅：“……”

她无言以对。

见人没说话，奚凛更加浮夸：“啊？不会吧，真让我给说中了？”

“说中个屁”，瞿觅无语，“我这两天恐怖片看多了。”

她顺水推舟岔开话题，暗自在心中责怪自己，怎么会突然不过脑子就把这种话说出来，哪怕奚凛只是昨天刚来的。

此后几分钟的路程，两人都没再开口，到监察处时刚好两点。

区监察处的占地面积不输通讯台，但瞿觅来过很多次，甚至比身旁这个刚上任的副队长更加轻车熟路。

法医部门在三楼，鉴定室在另外一栋楼的一层，法医组组长是个行事果决的中年女性，名叫谭青蔓。

她走路很快，连奚凛这个人高腿长的都落后一截。

在领着二人去往鉴定室的路上，奚凛问道：“蔓姐，听说死者身份确定了？”

谭青蔓没回答是或不是：“现在只能初步判断分尸工具用的是菜刀这种薄刃锐器物，至于身份比对结果还没出来。”

断臂带回监察处后，立马提取了死者的指纹，指纹送检没多久，监察处就收到了一个通讯。

对方叫胡永业，自称是承海市第一医院的神经外科主任。

“她叫周兰洁，上周五是她排休的最后一天，周六周日按道理来说该她上班了，但是直到今天，这都周一了还没见着人。”胡永业在光屏对面如是说，“入职都会填紧急联系人的通讯ID，我们拨过去以为是她老公，结果是她女儿接的，她女儿说自己在国外，也联系不上她。”

“胡永业说她平时基本都准点上下班，很少请假，但最近上班精神都不是很好，这次彻底联系不上，所以报案了。”谭青蔓补充着胡永业后面的那些话，“周兰洁的女儿也联系不上她爸。”

说罢，她忽然道：“你脸色怎么这么臭？谁得罪你了？”

瞿觅本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