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障眼（1/2）

“叮——”

微波炉定时跳转，还没打开炉门，房间里就弥漫着一股香甜的气息。

瞿觅把软糯的烤红薯一分为二，那边奚凛面朝门口，正调出光屏，向队里的人拨通讯。

断臂身份确定了，眼下最重要的就是找到其它的尸体部分，并核查它们是否都来自周兰洁。

无论怎么说，周兰洁的丈夫都在首要询问的名单里。

“老杨，在队里没？你赶紧叫上痕检和法医部门的人，惠江小区3栋602，先盯着别动，我马上过来。”

“这男的绝对有问题”，奚凛接过红薯啃了一口，鼻腔里不屑地哼了声，“自己老婆失踪两三天，报案居然还是人工作单位来报的案。”

“我走了，你先在这休息吧，有什么不够用的再跟我说，我让他们添置点儿……”

这人噼里啪啦半晌，瞿觅插话的缝隙都没有。

三分钟后。

奚凛望着副驾驶上的人，她脸色被中控灯照得略显苍白，他无奈道：“你不早说你要一起去，我还在那说一堆。”

瞿觅转头，凉凉道：“你给我插话的机会了吗？”

·

惠江小区是几十年前的老小区，外围墙壁上的陈年污垢巧克力酱似的，一层又一层糊在墙体上。与其说是小区，不如说更像还没来得及拆的老式居民楼。

环境一般好在房价便宜，住在这的多是中老年人。

快到九点，几乎没什么人在楼下闲逛，整个小区只有轻微风擦过草丛的声音，以及偶尔传来的电视节目声。

奚凛把车停在大门外，两人借着窗户透出的零散光线，谨慎地往3栋摸过去。

惠江小区每层只有两户人，最高六楼，再往上是附赠的天台。

3栋的整个六楼只住了一户人，也就是周兰洁家，瞿觅抬头看了一眼。

“亮着灯的。”她轻声说。

说明家里有人。

“你确定要一起上楼吗？”奚凛皱眉问。

“嗯。”瞿觅坚定地点点头，“我不会影响你们行动的。”

闻言，奚凛似乎想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没开口。他询问完队友们的位置，朝瞿觅弯弯手掌，示意她跟上。

小区楼道很窄，墙上还有很多乱七八糟，不知道哪年哪月的涂鸦。

即便这个点基本没什么人出门，两人上楼的动作还是放得十分轻。

杨中安——刚刚奚凛在通话里叫的老杨，他和奚凛是旧识，以及两名法医，一名痕检部门的人都守在602门口。

据监察处内网资料显示，周兰洁的丈夫叫唐建高，登记时的职业是承海第七中学的一名高中老师，今年过年后辞职，直到现在，内网并没有显示他后续还找了其他工作。

602里断断续续传来电视节目的声音，还有股淡淡的香味，也就是说唐建高此刻极有可能在家。

奚凛从后腰摸出枪，谨慎走到门口。

杨中安向他摇摇头：“一直盯着的，进去之后没出来过，楼下也有看守。”

奚凛：“好，搜查证带了吧？”

杨中安点点头。

老小区没什么人安装门铃监控，602门上的猫眼也被一张倒“福”贴得严严实实，唐建高透过猫眼看不到他们。

“咚咚咚——”

奚凛不疾不徐地敲了三下门。

没动静。

“砰砰砰——”

他加重手上力量，又拍了三下。

依旧没动静。

连鞋子拖沓声都没有。

“唐建高！”杨中安也急促地拍了几下。

来之前的车上时，瞿觅提前查过这个居民楼的户型，每个房间空间都不大，按理说都这个力度了，里面的人肯定是能听到敲门声的。

但现在里面的人连到门口来问的意思都没有。

几乎只有一种可能：他是故意不开的。

“唐建高！开门！监察处！”杨中安一边拍门一边愤怒喊着。

他的肩膀一下下撞击房门，本就质量一般的门板没花多大劲就被撞开来。

防盗门把手“砰”地撞上侧墙，在空旷的楼道里发出空闷的回响。

602没人。

在开门前，瞿觅做好了可能会看到什么血腥场面的心理准备。

但现在，客厅亮着灯，家庭控制系统也处在待机状态，电视节目还在讲相声……甚至厨房里还传来阵阵炖汤的香味。

但是屋子里没有人的动静。

落地窗的窗帘敞着，能看到对面那栋楼，窗户关得严严实实。

生怕唐建高会从哪冒出来，一行人站在玄关处没敢轻举妄动，换上鞋套后，奚凛举着枪，戒备地每个房间巡视了一圈。

周兰洁家是中规中矩的两室一厅布局，两室位于客厅一左一右。

客厅墙上挂着一台电视，正中央是茶几，再往后是沙发。厨房和客厅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