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留学（2/3）

梦了？”杨中安点燃嘴里叼的烟，问身旁的人，“看你‘蹭’一下就吓得坐起来了。”

他第一口烟雾刚嘬进嘴里，副驾驶就伸过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将烟从他嘴里抽出来，摁熄在了车载烟灰缸里。

杨中安不明所以地看着奚凛，嘴巴还保持着微嘟的状态。

“我刚刚想到个事儿”，奚凛目视前方，无视他的懵逼，“那个校长说唐建高教什么的来着？”

瞿觅接话：“体育。”

被没收消遣工具，杨中安很不满：“教体育的怎么了？”

奚凛说：“你想想现场找到的那截断臂是什么状态？”

杨中安回答：“环切状嘛，解离部位位于肘关节，断面干净利落。”

背稿子似的说完法医的鉴定结果，他还是不解：“那又怎样？”

奚凛又问：“这说明什么？”

瞿觅忽道：“我知道了。”

“嗯哼？”奚凛转头，示意她继续说。

想到在南十字游乐园，这人给她补充说明的一席话，瞿觅现在懂了。

“体育老师属于对人体骨骼结构非常了解的人群之一。”

“看看什么叫一点就透”，奚凛转向驾驶座，“你再看看你。”

瞿觅预感到两人又会进行一场幼稚的拌嘴，她抢先扯开话题：“你们有联系过唐莺吗？”

“联系过”，杨中安颓丧地说，“但人根本不接通讯，发消息也从来不回，一时间想不到还能从哪入手，难不成我们还得买张票飞过去。”

虽然不是不行，但也的确不太现实。

唐莺不接通讯，唐建高作为本案最有嫌疑的人，自从搜查那天就没回过家，通讯器也没法定位，案子一时间陷入僵局。

还有一小段路就要路过瞿觅租房子的地带，她打算趁着这个时间去收拾行李。

一边在通讯器里向廖姐询问门锁密码，另一边，断断续续的案件点又接连不断地蹦入她的大脑。

存折、大量取钱、遇害、女儿在遇害前后突然出国……

桩桩件件拼凑起来，他们似乎遗忘了个非常重要的地方……

杨中安一脚刹车停在诗苑小区门口，转头问她：“到了，瞿记者，你是在这下吗？”

“中介机构。”瞿觅置若罔闻，像没听到他的问题。

她眨眨明亮的双眼，说：“你们忘了查留学的中介机构。”

·

TOCOU坐落在洛茨区的区中心，离监察处没多远。

一楼大厅的透明展牌里贴着许多照片，奚凛粗略晃了一眼，都是经由这个留学机构介绍去往国外，最后学成归来的年轻人。

很有说服力。

前台墙上大大地刻着“TOCOU”的花体logo，下面还有一行英文扩写：The Optimal Choice Of University。

——院校最优选。

留学一般可以通过找中介或者自行申请的方式进行，但多数家庭对这些事大都没有非常精准的认知，以至于就会选择把专业的事交给专业的人来办，也就是寻找中介。

“T机构”是总部就是洛茨区这家，是留学中介里名列前茅的机构，好几个市开了连锁公司，每年有不少学生和家长都会前去咨询相关信息。

瞿觅刚刚提出这个问题时，奚凛才猛然想起，唐莺桌上放的那本留学院校大全，封面左上角赫然就写着“TOCOU”。

前台带着他们到留学咨询室时，里面还有一家人。

在门口等了小二十分钟，等他们走后，奚凛抬脚进去。

电脑后坐着一个男人，他戴着眼镜，年纪没有想象中那么大。

侧墙上贴着他的个人简介：李渊。

“李老师，现在有空吗。”奚凛问。

奚凛穿一身休闲装时，像刚出大学的毛头小子，但动作间又有股被社会磨炼出的压迫感。

李渊一时拿不准他是不是来咨询留学事宜的，问他：“同学你是要咨询吗？”

奚凛摇摇头，亮出证件：“监察处的，来了解点事。”

许是第一次经历这种事，李渊匆忙站起来：“您说。”

奚凛拿出照片，一张张放在桌上：“这三个人有印象吗？”

还以为要思考些时间，没想到李渊认真看了看照片后，笃定道：“有印象，印象还很深刻，这男的前几天还来过呢。”

奚凛拉过一把椅子坐下：“说说。”

“自打去年……应该是去年，开始，他们三个人就时不时来找我咨询，说她想去英国学医”，李渊指着唐莺的照片，“问我有没有推荐的院校。”

“去年什么时候，年初年中还是年末？”

“记不大清了，应该是年中甚至年初，因为我记得战线拉得特别长，来了好几回”，李渊非常肯定，“反正肯定不是年末。”

他手指换到周兰洁的照片上：“本来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