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梨花落后是清明（1/2）

商议过后，一行人赶在清明前出发，去到了姜灿来时的地方——安宜县。

出发前几日还是天朗气清、惠风和畅。可到了清明这一日，不知不觉间下起了小雨。

飘散的雨滴自有深意，似乎是要将这几日积攒的情绪全部倾泻出来。

他们几人撑着伞缓缓走在山间小道上，偶有雨丝若无其事地轻抚衣摆。

连翘手里提着一个竹篮，篮子里装的是香烛、黄纸等，茗风则是拎着个食盒，盒里装的是用作祭拜的酒食。

原主的父母被葬在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一路走来，只觉得这里静谧怡人，很适合他们。

姜灿只是静静地看着这片土地，就有种想要哭泣的冲动。

生同衾，死同穴。姜灿觉得他们是幸福的，互相拥有彼此，虽然他们的故事很短，但能乐此不疲地讲下去。

合葬之墓修葺的简约大方，前方的碑上刻着他们的生平，碑后则是他们的长眠地。

墓的四周被青绿的杂草遮掩住了，于是姜灿俯下身，亲自整理周围的小草。

“我和你一起。”一边密切关注姜灿的方涣也一同蹲下身。

看着她们二人的举动，连翘和茗风也赶忙放下手中的物品，自觉加入清理。

收拾妥当，他们便摆上香烛、祭拜的酒食，并将黄纸放入火盆中燃烧，待烧的差不多时，姜灿就点燃线香，跪倒在蒲团上。

细雨微凉，却被融融的火光吹散。

“爹爹、娘亲，女儿来晚了。”叔叔、阿姨，你们应该已经在地下相聚了吧，很抱歉，因缘际会之下占用了你们女儿的身体，也不知道你们是否遇到了她，原谅我借用了她的身份，并将继续以她的身份活下去 ，我会替她努力看遍这繁华世间。

“女儿按照娘亲您的叮嘱寻得了言伯伯，也在用心向言伯伯学习医术，会成为如爹爹一般的大夫，尽己所能普救含灵。”

“你们放心，我能照顾好自己，陪在我身边的他，就是女儿的未婚夫——方涣。”我身边的俊秀公子，便是今后相伴之人，我会与他携手，共赴锦绣山河。

“还有身边的小丫头，就是嬷嬷的孙女——连翘，她一直陪在我的身边，你们要是见过她，定然也会喜欢她的。”

……

说完，双手持香叩拜，恭敬地把香插在墓前的香炉里。又斟了两杯酒，悉数敬在案前。

方涣见姜灿祭拜完，轻轻搭手扶起她，而后毫不犹豫地倾身跪下。

“小婿方涣，拜见岳父岳母，有幸识得姜姜，愿与她共度一生，请你们放心，若是做不到，就……”

青年郑重其事地说着，直到姜灿听见方涣发起了毒誓，随即赶忙捂上了他的嘴。

“说什么呢，不许乱说！”很多事情，只有置身其中才明白，眼里有他，自然也看得见他的着意呵护与关怀。

下意识过后，姜灿才想起自己的手还放在方涣的唇上，于是立刻收了手，神情躲闪地往后退了退。

方涣勾了勾唇，又继续诉白，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待他“絮絮叨叨”的说完，就严肃认真地敬香叩拜。

之后连翘也恭敬地上前祭拜。

……

“连翘，差不多了，我们也不能一直打扰他们的清静啊。”边说边示意方涣，还将剩下的黄纸一并放入火盆里灼烧殆尽。

方涣自是明白姜灿的意思，微微点头回应，两人齐齐再次叩拜后，就吩咐茗风他们收拾东西离开此处。

“以后我都会陪你来的，不要难过。”并肩而立的男人，悄悄挡住了她周围的细雨婆娑。

姜灿只是有些为原主难过，愿她下一次可以痛痛快快的活着。

她们搭乘马车，回了姜灿原来的家。

几个月没见，再回到这儿，依旧情切，虽然她也没待多久，但她就是有一种浓浓的归属感。

一花一木都有被好好的照看着。

姜灿情不自禁地开口:"这次回来，下一次又是何时呢？"

"你想回来，我们便回来。"他的眼神一如既往的温柔，清澈的眼里映着他的欢喜。

"好。"

这是姜灿第一次带方涣回自己的家。

方涣是个极有分寸的人，他不会触碰她的伤心事。故地重游，他就只是间隔一步的距离跟在她的身后，看着她……

院子里春色正浓，他有些遗憾没能早点来到她身边。

方涣想到这几日的奔波，姜灿也没好好休息过，实在不忍让她继续受累。

他停下了脚步，盯着面前之人的身影道:“今天已经很累了，去歇歇吧，剩下的我自己逛逛就好。”

姜灿的确有些疲惫，转过身顺着方涣的话说着:“那等我歇好了，我再陪你……”

方涣看着她眼里露出了一抹宠溺的笑意。他的姜姜，总那么善解人意，又怎么会不知道他心中所想。

但他却不想因此让她觉得为难，佯装随意道："这样也好，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