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年前准备（1/2）

腊月二十三扫房子。

一早吃过饭，李佳琳就骑自行车带着李老太回了村里。两个人先把李老太家的炉子生了火，就拿报纸做了个帽子，开始扫房顶。

“ 奶，你先拿那个棍儿捅捅房顶，万一有耗子啥的呢，掉下来太吓人了。”

以前农村的房子就这样，房顶上都是苇帘和椽子檩子结构的，那老鼠，蛇和各种虫子都有，更夸张的是有一年李佳琳家的屋里住进了一窝燕子。

“对，琳啊，你靠边站，奶来。”李老太到院子里拿了一根苞米杆进屋就对房顶四处敲打敲打，主要目的把耗子吓跑就行。

“这老房子年头多了里边儿啥虫都有，我和你爷说了到开春的时候咱也吊个顶”

“吊顶行，既好看还省得往下掉虫子，就你上回说，你睡睡觉从房顶上掉下来只大耗子，正好掉在你肚子上，我听着都吓死了，到现在我都还有阴影呢。”李佳琳一脸怕怕的表情。

“唉，正常，农村就是这样，今年夏天有一回晚上快睡着的时候，我突然就感觉脑门一痒，伸手一摸也不知道啥玩意儿，甩手我就扔地上了，然后就打开灯，下地找，你爷说我大晚上的不睡觉打开灯干啥，我就说找东西。”李老太说说就笑了。

“这么长一个大蜈蚣”李老太说着还比划了一下，“还从那儿爬呢，我拿起鞋底就给它拍死了。”

“奶，你可别说了，说得我浑身发毛，我晚上都不敢在你家睡了。”

“行了，没事了，敲打也敲了，一会儿再扫扫，就没事了，冬天哪来的虫子。”

李佳琳和李老太一人举着一把扫帚上面放了个潮湿的破毛巾，一人一屋就扫起来，谁也不敢说话了，那是灰土真大呀，一张嘴就吃一口土。

房子扫完俩人就一身土，出屋拍打拍打身上，洗把脸，屋里的灰尘也落得差不多了。

李佳琳往洗脸盆凉水里兑了点热水。拿着抹布上炕擦窗台，擦完又开始扫炕。李老太也拿抹布擦箱柜擦镜子擦箱柜盖上的摆件。

之后俩人又是擦玻璃又是扫地，等把院子也扫完就已经中午了。

午饭简单吃了两口，，李老太就睡午觉了。李佳琳回了家。

下午，李佳琳在家又是一通忙活。李母不在家，打扫卫生是李佳琳和李佳宇完成的。

李母有些地方并没有像李老太那么守旧，对于李母来说扫房子什么时候都可以，年前完成就行。这几天李父李母都忙飞起来了，打扫卫生当然要排在后边儿，挣钱最重要。

晚饭李佳琳烙的油盐饼做了个土豆丝汤，没等李父他们回来，装了够爷爷奶奶的份，就往李老太家去了。

第二天又陪着李老太回了出租屋。腊月二十六那天李佳琳家要杀年猪，所以这次李佳琳回出租屋主要是和李老太买年货然后帮着爷奶驼回去。等二十六回去就要一直住到年后了。

今年过年没三十，二十九就是除夕了。所以年货要早点操办起来，年前年后奶奶家万一谁来走亲戚拜早年的，家里什么菜都没有可还行？

鸡鸭鱼肉都买上，青菜品种少那也得预备着，还有最最重要的驴肉买上五斤。这是必不可少的，这是爷爷的坚持，天上的龙肉地上的驴肉，吃饺子就得是驴肉饺子，还得是肉丸的，咬一口就得流油的那种。

李老头李老太那辈子的讲究，那礼仪真现在没几个家庭还保持着，人的坐卧走立行，吃饭，待人接物都是有说道的。

李佳琳家养了两头大肥猪，前段日子家里卖了一头，这头稍微小一点的就留着家里杀了吃，到时一家分些也就没了。

她不敢看杀猪，帮忙烧了一大锅热水就躲在屋里和弟弟看书去了。猪似乎也感知到了今天是它的末日，嗷嗷叫个不停，叫得李佳琳心里乱糟糟的更不敢往外看。

中午吃杀猪菜的时候， 别人都吃的香喷喷的，就李佳琳自己，实在是吃不下去。明明自己买猪肉时吃的挺香的，但看着这个猪是自己家养的，就说啥吃不下去，看着空空的猪圈，还有点想念。

“琳琳咋不吃啊？”

“奶，你吃，我等会吃”

“咋，家养的猪肉还不吃？”李母毫不留情的揭短。

“去年那猪肉他姐俩一口没吃，说看那青猪肉吃不下去，你说说，不就因为是被打死了的，血没放出来吗？”

李佳琳被说破索性放下了筷子，“妈，我今天是吃不下去了，也许明天就好了。”

李母每年都会在猪圈里养两头猪，但这一年的猪是格外的不同。它们是爱运动的猪，猪在猪圈里养了快一年，还能从猪圈里跳出来？它们东刨刨西拱拱，院子里的白菜被拱倒了好几颗。正好赶上李父收秋回来，李父这个气呀，跳下三轮车，拿着棍子就追。他本意是想把猪赶进猪圈，结果这猪四处乱窜，一头撞上了挥舞过来的棍子，就这样死翘翘了。

“奶，二婶，大姑，你们吃，多吃点肉，我去给我爸他们那桌加点菜去。”她说完就溜了。

这空气里到处飘着退猪毛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