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麻绳专挑细处断（1/2）

“小虫，去嘛，爹爹说上学堂可好玩了。”

躲在老爹身后的云秀，悄然探出头来，杏眼眨扑软糯道。

小姑娘软糯声音出口，就让左匆迷了心。

立马一改口风：“好啊好啊，谁说我不想上学堂的，走哦。”

说完扯着小云秀的袖子，就往前跑去。

小云秀猝不及防：“慢点…慢点呐小虫。”

“唉唉，好你个左小子，搞什么名堂，别摔着我姑娘嗷。”

“老云，还不管管你家小子。”

“啊…这…”

云观海，左嫡伍两人见状，一个气急一个懵圈。

这边生气勃勃，而另一边却是……

枇杷小院外，有一位白发苍苍，形容枯槁的老者。

整个人依门蜷缩，穿着褴褛麻衣，犹如风中残烛。

不断赶来的一众镇民，若不是看见老人， 还在聊胜于无的呼气。

怕是会以为老人已经死去。

“这不是疯老头吗？他怎么来了？”

“哎，说是要给萧砚那孩子，在阮先生这里报个名，为此他老人家可是第一个到的。”

“不是说萧砚那孩子，已经好多天没有消息了，几日前那场动乱，据说我神州各地都有发生，萧小子会不会已经不在……”

“嘘…噤声，疯老头可听不得这些…”

此间镇民看到靠在门框上的老者，皆是目露惋惜低声细语，还有着几分忌讳。

然而，被人称作疯老头的老者，瞧着气若游丝，耳力倒是不减分毫。

“你胡说，砚儿乃真龙在世，江山气运傍身，你死了砚儿都会活得好好的。”

似方才一人的言语触碰到了其逆鳞，不知从何来的力气。

当即怒目而视，指着那人眼鼻大声呵斥。

老人的嗓音有些别样的尖锐沙哑，四周孩童听了皆是面露惧意。

“你……”

被指着鼻子骂的那人，正气不过就要撸起袖子，与疯老头理论三分，却被其他镇民及时拉住。

“唉唉唉，算了算了，孩子们还在呢。”

“这可是在阮先生院门外，若惊扰了先生，我等可就大不该了。”

“就是，况且疯老头这般言语，不是疯子是什么，别和疯子一般见识。”

倒也是，正常人谁敢说自家孩子是真龙啊，还什么江山气运傍身。

若是被有心之人听了去，掉脑袋是轻，搞不好九族都会被诛杀殆尽。

不过这疯老头有没有九族还不一定。

当然，小镇人们大多淳朴，没有谁会把老人的疯言疯语当真。

“老镇长，您来了。”

“嗯，作何在先生院外这般吵闹啊？”

就在气氛僵持之际，郁春华领着吴八方，云观海一行人道来。

“是这样的，老镇长……”

镇民们各自三言两语，把方才事情经过娓娓道来，倒也并未添油加醋。

“八方，去将你曹爷爷搀扶过来。”

“好。”

吴八方应声，走向蜷缩在门框旁的疯老头，开口道：“曹爷爷，快起来吧，小子扶着您。”

“八方，你是八方，可有寻到砚儿呀？”

“寻到了是不是，快让他来阮先生这里，我老了，帮不得他太多了，一切都得靠他自己啦。”

疯老头见是吴八方，神情激动不已，他曾托其帮忙寻找自家小子的下落。

他想着，应是寻到人了吧。

“曹爷爷，小砚会没事的……”

见到老人如此神情，吴八方心里不是滋味，但事实的真相就是如此残酷。

萧砚，亦是他吴八方的发小。

两人打小穿同一条裤子长大，情谊之深，非言语可以诉说。

对于兄弟的失踪，吴八方又怎会不难过。

他也曾回南鸿关，请袍泽帮忙寻人，却还是不曾见半分人影。

或许眼下，没有消息的消息，就已经是天大的好消息。

而听到吴八方所言的疯老头，苍老身躯才刚被扶起，立马又是一个踉跄。

昏黄如死水的老眼里，已是瞧不出任何神态，如行尸走肉。

嘴上喃喃自语：“不可能，不会的，砚儿是身负大气运之人，他一定不会就这么去了，一定不会……”

“唉，老曹，你既坚信小砚儿能回来，就莫要太过伤心，伤坏了一把老骨头，待他真回来了，会自责的。”

看着疯老头如此模样，郁春华于心不忍安慰道，周遭镇民见此也不免心生同情。

抛开疯老头时常疯言疯语，他口中的砚儿。

也是小镇人们看着长大的，小小年纪就极为懂事。

疯老头是个瘸子，十三年前来到镇上，带着彼时尚在襁褓的萧砚，以乞讨为生。

待小家伙大些了，十来岁时，他便能自力更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