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灭滇（1/1）

泪水已经漫湿了眼眶，我一边哭一边骑着不离朝允南亭的方向奔去。那些一起的记忆就好像一面面镜子，在我脑海中展开：出兵时共骑的心动、同塌时的局促、情意相投时的喜悦、我受伤后他的自责、拥抱我的温度、出兵前的嘱咐。只是在允南亭被长矛刺穿的那一刻，通通化为了一地的碎片。

“不，明明我都这么努力了，怎么还是没能留住你！”

灭威军的骑兵见我崩溃，纷纷疯魔，拿起武器开始拼命的追赶滇国的军队。就在此时触天山方向传来巨大的声响，我也赶到了允南亭的身边。

“南亭你听，咱们成功了，我努力了那么久，求你不要死……”

允南亭始终没有回应我，我试探着拉起他的手，手掌传来的冰凉在告诉我允南亭真的已经死了。我看着他的尸体完全不知所措，我不知道被长矛穿透胸膛的滋味，我只知道他不会再回答我了。

我陷入无限的自责中，为什么我当初不直接带着他离开燕城？为什么我要为他出谋划策？为什么明知他会出意外的情况下，却还要跟他分开行动？一股窒息感将我紧紧包围，我摘了面甲将他的手臂拉入怀里。

泽州的风夹杂着细沙刮的人生疼，我却感受不到。我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怀中的人，希望他能够回应我，却始终没有效果。

“允南亭，你再看看我！我是为了你才来的，怎么最后还是只剩下了我。”

风沙吞没了我的声音，无论我怎样哭喊都无济于事。

“为什么不能再给我一次机会，如果再来一次，我定然能救下你！”

奇迹并没有发生，只有允南亭逐渐僵硬的身体回应着我。我由于情绪剧烈的起伏，梦境似乎变得不稳，房间和战场的场景不断地切换。我还没带允南亭回去，我还不能醒！

我努力回想那些美好的记忆，想起刚来到这个世界时与他的初次相遇，他在宫中不顾规矩礼仪，救我于危难；在行军路上怕我受苦，为我温饼；在营帐中互诉情意，承诺我一生一世一双人；在我受伤后仍然记得我的嘱托，白天布兵晚上守着我彻夜不眠；在滚天雷落下时，紧紧把我护在身后，宁愿用血肉之躯为我挡住爆炸。只是这样对我好的男人，再也不会出现了。

“你不是答应过我要娶我吗，你这个骗子！”

我的情绪再次崩溃，我不理解上天为什么把我派来，却又不给我拯救允南亭的机会。难道我这一辈子只有痛失所爱的下场吗？

既然我都来了，为什么就不能让我救下允南亭呢？我救了天下百姓，为何救不下一个允南亭！

现实和梦境的链接开始断裂，我根本阻止不了意识的苏醒。突然一个声音把我拉了回来，身边的环境慢慢变得正常。

“县主，节哀吧。”

我抬头发现是徐贲只身来到了我身边，我努力平复情绪问：

“你怎么来了，任务完成了吗？”

“回县主，已经完成了，只剩下少批滇国军没有进入触天山。”

眼泪模糊了我的视线，我颤抖着说：

“徐贲，帮我把南亭抬下来吧。”

徐贲点点头，把允南亭抱了过去。我翻身下马摔坐在了地上，徐贲见状只是把允南亭放在了我怀里。我抱着允南亭的尸体，想到了滇国种种不齿的行为，又想到了小望山的尸坑愤怒的说：

“徐贲，传我命令！不降者，杀！反抗者，杀！妨碍者，杀！坑杀百姓者无论是否归降，杀无赦！”

“他们要是不承认……”

“那就杀到他们承认为止！”

“是！卑职遵命！”

徐贲领命后立即上马，带领灭威军将最后的滇国军驱赶进了触天山。听着远方传来的哀嚎，我不由得想：是不是遥城百姓求他们放过自己的时候，滇国也没有手软过？危我山河者，该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