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同行是冤家（1/2）

夜市八点半左右，杨墨已经把卤味基本卖光，最后盘子里就剩下一只盐水鸭和一只猪蹄没卖出去了。

考虑白天还要上课杨墨和父亲商量了一下就收摊回家了。

杨大山看着盘子里还剩下的卤货说道：“这还有一只盐水鸭和猪蹄没有卖出去呢，现在收摊回去就只能自己吃了。”

“要不小墨你先回去吧，爸一个人守着就行，争取把剩下的鸭子也卖掉。”

“就是我还不太会吆喝。”杨大山有些腼腆的说道。

杨大山在厂里干了大半辈子，人脉交往相对来说就比较简单，所以迎来送往的交际能力还有所欠缺。

杨墨摇了摇头和父亲解释道：“今晚咱们先声夺人，抢了周围商家不少的生意了，另外三家的货到现在也没卖出去，卖的还没我们好呢。”

“做生意要懂个先礼后兵，凡事留一线，市场大的很有我们赚钱的机会。”

爸，这盐水鸭夏天也不好放，家里也没冰箱，咱们跟旁边两家老板认识一下吧。

老杨点头道：“也成！咱们初来乍到的，很多事情不了解，和周围同行打好关系没坏处。”

说完杨墨动手将剩下的整只盐水鸭分成了四份，留下一份做明天的中午菜，剩下两份他和杨大山各自拿着其中一份盐水鸭，走到了旁边两个摊子上和人打招呼。

走到隔壁卖烧鸡的摊上，带着诚意的笑容说道：“老板生意兴隆啊，我们家今个刚来卖卤味的，跟您认识一下，打个招呼，这是我家的盐水鸭您尝尝看。”

烧鸡老板是一个四十岁的中年大叔，有些意外的仔细瞅了瞅父子俩。

见杨大山父子说话挺有礼貌，点点头露出微笑讲：“客气，太客气了，都是出来讨生活的嘛。

烧鸡大叔对杨大山说道：“这位兄弟今天你家这小子一吆喝就来了个开门红啊。”

杨大山谦虚道：“客人们也就吃个新鲜，今天我们还是沾了几位老板的光了，对了师傅怎么称呼啊？”

“我姓赵，你叫我赵师傅好了。”

你家旁边另一头的是闫小贵，我们都是在这一块摆摊卖卤味的。

说着就隔空开玩笑的招呼闫小贵一句。

“小闫，又来同行抢饭吃喽。”

这话说的让杨家父子，一时也不知道说啥了，看来出来做生意的人，脸皮可就得厚一些。

旁边的闫小贵见杨墨年纪轻轻，却挺会来事，嘴上没说话就是点头算是打个招呼了。

“闫师傅尝尝看我家的特色盐水鸭，给点评一下？”杨墨笑声说道。

闫小贵大大咧咧的说道：“什么点评不点评的，各凭本事吃饭罢了。”

“兄弟！你们家手艺跟哪里学的啊？”

杨墨见他说话直来直去，知道这种社会上长期混的人，跟他说话就不能被迁着走，说话语气软了，或者表现太老实，他立刻就会想着占你便宜，不断试探你的底线。

你越是让他捉模不透，越是打压他几下，他对你说话反而越是客气。

于是同样摆出一副混不吝的语气说道：“问这个干嘛？想去我师傅那学手艺啊？那你学会了可就是我师弟了！”

“靠！我就问问你门路，我这做生意比你早多了，我还你师弟，你想啥呢？”闫小贵也不甘示弱的反讽道。

接下来两人三言两语，也大概适应了彼此的脾气，闫小贵又交了自己的底，卤菜是家传的技术，杨墨也就以诚相待的说了自己的手艺出处。

“哦，肖家听说过在菜市场摆摊卖卤菜有四五年了，听说以前跟国营饭店学的手艺。”

杨墨歪头往了闫小贵一眼好奇道：“我师傅你也认识？”

闫小贵见周围也没啥客人，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根香烟，示意了一下，杨墨没接说了声不会。

闫小贵就自顾自的点着了火，吸了两口过了烟瘾，才不急不躁的说道。

“我跟肖老头，可差着辈呢，所以肯定不认识。”

“跟他儿子肖大叔倒是见过几次面，有几次为了抢货，还差点动手！”

“俗话说不是冤家不聚头，同行是冤家嘛。”

闫小贵姿态放松，语气平静的说道，就像在说请客吃饭一般稀松平常。

杨墨脸上不动声色，心里想这小子也是鬼贼的很，平时相处可要小心给他诓了。

嘴上半奉承半揶揄的说道：“闫总前面既然敢说凭本事吃饭的话，肯定是有本事的，这样我买点你家味道尝尝，算是给您开个张。”

闫小贵一听杨墨给自己面子，说话刚好又讲到自己的得意处，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脸上也露出了笑容，豪气的说道：“你送我盐水鸭，我送你酱鸭尝尝吧，咱们这就算认识了。”

“成。”杨墨一旁附和的说道。

闫小贵说完把烟叼在嘴里，拿起一只酱鸭也剁了四分之一给杨墨。

看着随着菜刀剁在案板上，不断有抖动的烟灰飘散在空中，落在案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