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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起舞剑生花4(1/2)
时光荏苒,转眼三个月过去了,李家老家翁仍未归来。任重既焦急又无奈,也不敢开口相询。他却不知,这段时日,李代也是忧心忡忡。阿耶这一去半年不归,音讯全无,不知是个什么境遇。每过一日,他心中就增一分不安。后来实在忍不住了,就与妻子方茵商定,即刻启程外出寻父。他夫妇俩忧急,李放却浑没在意。毕竟还年幼,心思单纯,耶娘既未提起,他便想不到那一层,每日里仍是一如既往,午前做功课,午后拉着任重玩耍。这一日傍晚,二人在河边树下嬉戏,见树枝上挂着一个鸟巢。李放淘气,爬上去掏那鸟蛋。不料,刚将手伸向鸟巢,巢中猝然飞出一鸟,直扑李放面门。李放一惊,失足跌落,脑袋正巧磕在石上。他脑后疼痛,伸手一摸,黏糊糊的,破了一个大口子,血流不止。这一下,二人立马慌了,急忙跑回家去。方茵见爱子受伤,心中一片凌乱,急忙敷药包扎,忙了半个时辰,才弄得妥当。松了口气,直起身来,见任重仍是呆呆地站在一旁,登时恼怒迸发,一巴掌甩在任重脸上,骂道:“都是你这乞索儿!自打你进这家门,便带来诸般不顺。你走!从今往后,不许再踏进我家一步。”骂完,将任重赶了出去,哐当一声,关了大门。
任重站在门外,脑中一片空白。呆立良久,才感觉左颊疼痛,伸手一摸,已肿起老高。这时夜幕降下,天上乌云片片掠过,月光时隐时现。他双眼空洞,心中茫然,失魂落魄一般,踉跄着朝河边走去。来到适才那棵树下,抬头仰望,那鸟巢仍挂在枝上,隐约可见。在树下矗立半晌,双腿渐感沉重,便在一块石上坐下。听着河水流淌,他想起了阿耶,想起了阿婆,想起了十二姑。想着想着,不知何时,天上下起雨来,但他仍是一动不动,任凭雨水冲刷着身体。正无力无助间,一道细微声音自耳边响起,“重儿……”他心中一颤,阿婆?仔细去听,却不是女声。“重儿……过来……避雨……”对了,是木屋里那位阿翁!任重心里一暖,不再犹豫,站起身来,冒着雨,顺着河边小道,向上游走去。
走进木屋,见那老者正笑吟吟地盯着他。任重鼻子一酸,委屈涌上心头,奔过去扑在老者怀里,一边抽泣,眼泪哗啦啦地流。老者轻抚其背,一时并不作声。过了小半个时辰,任重心头渐渐松开,这才止住哭泣,道:“阿翁……”老者微微一笑:“我都知道啦。这个公孙大娘啊!唉……”任重一惊:“阿婆怎么啦?”老者轻轻拍着任重后背,道:“没怎么。这事说来话长,却也怪不得她。”顿了一顿,续道:“老夫李言,言语之言。你先前去的那家,老家翁李炎,炎热之炎。这李言和李炎,读音相同,若非见到本人,抑或写在纸上,原也难以区分。”任重听到这,心中恍然:“阿婆带我来访的,本来是阿翁你?”李言哈哈一笑:“正是,可惜你们却走错了门槛。”任重哭笑不得,挠挠头,张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李言又道:“不过话说回来,就算没走错,老夫也不会收你。这些年来,老夫闲散惯了,不愿多事。”任重心中一沉,嗫嚅道:“阿翁……”李言笑道:“别急。经过这些日子,老夫瞧你心性甚好,资质甚佳,那时不收,不等于现下也不收。”任重听到这话,喜不自胜,立即跪下磕头,叫了一声:“师父!”李言却是摇头:“且慢,且慢。老夫收你,不是做徒弟。这样吧,那日你叫我‘阿翁’,今日又叫我‘阿翁’,从今往后,就一直叫我‘阿翁’吧。”任重心中一甜,乖乖叫道:“阿翁!”李言伸手相扶,一脸爱怜:“起来!起来!”二人正叙话间,任重打了个喷嚏,这才想起,自己身上还湿着。其时已是秋凉季节,冷雨淋在身上,实易伤寒。李言关切任重,转身铺好被褥,命任重除去衣衫,钻进被窝。又拿出一瓶药膏,涂在任重左颊。
次日晨起,洗漱之后,李言道:“重儿,于这武学之道,你现下会些什么?”任重走出屋外,从柴垛中抽出一根树枝,将公孙大娘所传剑招演了一遍。意犹未尽,又回想途中那场激战,将各人攻防招式比划一遍,然后恭敬地站立一旁,等待李言指点。李言见任重这般模样,笑道:“我与你份属翁孙,并非师徒,不必过于拘礼。方才那些招式原也不错,其中几招甚至算得上精妙,但在你手上使出来,却全无威力可言。为什么呢?只因这武学一道,根基在于真气、内力。你没修过内功,力量不足,速度不快,招式再精妙,也难见其效。现下,阿翁先传你一套内功心法,自今日起,你便专心修习真气、内力。”任重听后,喜上眉梢,忙道:“谢谢阿翁!”李言一笑:“修习内功,入门有三关,即调息、入静、存想。调息,就是改进呼吸。人之一呼一吸,其要旨在于吐故纳新,出浊入清。呼出之气,杂以体内污浊糟粕,是为浊气。吸入之气,蕴含天地万物精华,是为清气。寻常人呼吸短促、起伏,旁人清晰可闻。修习内功后,呼吸渐变平稳、绵长,甚至若有若无。但一呼一吸之间,排出糟粕更彻底,摄入精华更充分,远非前者所能比拟。”见任重听得入神,顿了一顿,续道:“入静,就是摒除杂念,澄神静虑,使意念专注,精神集中。一心培植真气,疏通和滋养经络。除此之外,一念不起,一虑不生。存想,就是在入静之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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