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年少频私语6（1/2）

二人这一下交手，直如电光石火。任重一旁瞧着，暗骂端木然阴险，方才突放暗器，偷袭卞无忧，已全然不顾身份。百里素若无防备，卞无忧命就没了。当下不敢怠慢，右手提剑，护在卞无忧身前，生怕端木然又来捣鬼。那边端木然和百里素，片刻之间已斗了五六十招。端木然身形如电，招式诡异，幽冥鬼手使开，双手或拳、或掌、或爪，一边疾攻，一边桀桀怪笑，令人毛骨悚然。百里素催动玄阴指，十指轮动，犹如抚琴鼓瑟一般，或戳、或弹、或拂，招招指向敌方要穴，间或夹杂几声咳嗽。任重自出道以来，今日所见乃最强一战。双方内力之深厚，出手之快捷，招式之精妙，尽是前所未见。开始之时，更多心思还在护卫卞无忧，但到后来，却有八成精神关注着战局。眼见两人越打越快，招式越出越奇，旧招未尽，新招已出，招招留有余味，招招不至势尽。任重一边观战，一边品味借鉴，对透甲拳和公孙剑法，又增许多新的想法。

激斗之际，端木然左手变爪，抓向百里素胸前。百里素脸色一变，骂了一声：“下流！”右手食指点出，竟然嗤嗤有声，乃是气恼之下，催动指气攻敌。端木然大惊失色，慌忙收招后退。百里素怒气未消，不再保留，招招抢攻，指气连发，嗤嗤有声。端木然眼见势危，已顾不得损耗，催动真气灌注指尖，双爪挥舞之际，亦是咝咝作响。饶是如此，仍被迫得左支右绌，迭遇凶险。又斗了二十余招，端木然突然骂道：“死驼子褚遂，你是来看热闹的么？”褚遂闻言，顿时醒悟，从怀中摸出两把匕首，双手分持，朝卞无忧扑去。不料刚一靠近，寒光一闪，一柄剑迎面刺来。这一剑太快，褚遂来不及招架，只得向后疾退。任重正犹豫要不要追击，忽听百里素道：“重儿小心，那驼子会使毒，速战速决，不要留手。”话声未落，褚遂又已迫近。

任重既得百里素提醒，心中已有计较。当即脚下疾进，长剑一颤，分刺褚遂胸腹三处大穴。褚遂顿住身形，两把匕首交叉一绞，锁住任重长剑。他却不知，这是任重故意卖的破绽，心中正自得意，忽听噗的一声，一缕剑气透腹而过。任重趁他愣住，长剑圈转，顺势削断他右手，向上一挺，又刺瞎他左眼。这还是手下留情，只取他一手一眼。褚遂呆立一瞬，嗷的一声，如遇恶鬼一般，转身朝门外奔去，途中左手伸进怀里，摸出一个纸包，随手一抖，一片烟雾弥散开来。场中众人一见，急忙闭住呼吸。端木然脸色铁青，急急拍出一掌，反身跃起，破前窗而去。百里素朝任重使个眼色，一手抓住卞无忧，一手提起绯裙女子，纵身跃出后窗。任重心知势急，跟着跃出。

落地之后，百里素咳了一阵，右手轮指疾点，替卞无忧解开穴道，再探绯裙女子鼻端，早就没了气息。卞无忧穴道一解，立即抱住绯裙女子，泪水扑簌而下。百里素无从劝解，只好与任重并坐一旁，略作小憩。小家伙一招重创褚遂，实在大出意外，不知其师承何处，小小年纪，竟然已这般了得。正暗自感慨，忽觉胸闷气短，手脚酸麻。心中一惊，方才终究还是慢了一步，以致鼻中吸入少许毒气。再瞧任重，此刻亦是以手抚胸，眉头皱紧。正待相询，忽见卞无忧放下绯裙女子，踉跄着转过墙角，不一刻，又急匆匆转了回来，左手握着一个瓷瓶，右手捏着一个纸包，哆哆嗦嗦打开瓶盖，倒出一些绿色药丸，给每人服了三颗，就连绯裙女子，也不例外。随后又打开纸包，用指甲挑起白色药粉，在每人鼻下抹了一点。那药粉气味辛辣，一吸入鼻中，立时打了几个喷嚏。忙完之后，回到绯裙女子身旁，一屁股坐在地下，低垂着头，泪水又扑簌而下。百里素与任重用过药，症状大大缓解，但仍感稍许不适。恰在这时，脚步声响起，抬头一瞧，是李泌到了。李泌一见几人状况，急忙奔到跟前，拉起任重，问道：“没事吧？”任重苦笑一声：“没事，中了毒，已用过解药。长源兄在外面，可有遭遇那两人？”李泌道：“远远望见了。二人抢了小船，逼着船工划走了。不知怎的，划出没多远，那驼背竟被一脚踹了下去。”

既已失了船只，百里素三人反倒安下心来。又过了一个时辰，眼见日头偏西，卞无忧心情才渐渐平复。估摸着屋内毒气也已散尽，便请百里素帮忙，将绯裙女子抬进去，安放在榻上。停当之后，卞无忧深深一礼：“大恩不言谢。相救之情，容当后报。方才所中之毒，并未全解。此毒配方复杂，须慢慢解析，再对症医治。”说罢，请百里素坐下，为其诊脉。诊毕，沉思良久，道：“女侠修习阴寒内功日久，体内寒邪淤积，已伤及经脉。其中，尤以手太阴肺经为甚。最近这两三年，太渊、尺泽、云门三穴，可是已在隐隐作痛？”百里素点头。其实，最近这几个月，不止咳嗽，睡眠之中，时不时还打冷战，冒虚汗。卞无忧续道：“这病倒不难治。有两个法子，一是若有修习纯阳真气，且功力相若甚至更高者，可运功为女侠温润经脉。二是配些草药，煎了慢慢调理，十余日即可见效，半年之内便能痊愈。”当下写了方子，交给百里素收存。

经此一番变故，几人之间已不见外。卞无忧叹了口气，叙说起根由：“在下这一派，既擅于医，亦擅于毒，只因极少入世，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