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遥探南疆雾5（1/2）

任重的棋力，早在衡山之时，就已超越李泌，此刻面对李俶，自然技高一筹，加之不懂官场“规矩”，不知适时相让，弈到中盘，吃了李俶四子棋筋。李俶长考之后，知已无力回天，爽快投子认输。李倓一旁挑起拇指，道：“厉害！厉害！任少侠果然弈道天才。”任重抱拳谦谢：“承让！承让！”李倓道：“听先生讲，任少侠武道天赋更甚于弈道，今日可否也露上一手，让咱们开开眼界。”任重瞧向李泌，见李泌点头，信手拈起一枚棋子，在方几上轻轻一拍，那棋子竟穿透几面，嵌入地上石砖。

李倓一见，张大嘴巴，愣了半晌，才鼓掌赞道：“好生厉害！任少侠，这一招，教我好不好？我拜你为师。”任重笑而不语，李泌赶忙解围：“大王，这轻轻一拍，暗含雄浑内力，若非机缘巧合，花上数十年，也不易练成。”李俶一旁笑道：“任少侠莫怪。我这三弟，自幼就好骑射，只可惜生在深宫，无缘结识江湖豪杰。今日与少侠相遇，见技心痒而已。”李倓识趣，转开话题：“大兄，先生曾言，米女侠圣手神医。宫中管车马的那个冯二，两腿麻木，由来已久，药藏局的方子也不管用。不如就请米女侠给瞧瞧？”李俶一笑：“如此，有劳米女侠啦。”说罢，朝身后侍从点了点头，那侍从快步而去。

片刻之后，侍从带了一个人来，五十上下，瘦小枯干，倒是十分干练的样子。李倓一见来人，笑道：“冯二，今日请得圣手神医，正好给你瞧瞧老毛病。”冯二赶忙谢过。米卉为冯二把脉良久，皱起眉头瞧向任重。任重会意，换下米卉，也为冯二把过脉，站起身来，道：“敢问两位大王，这位老丈已在东宫奉职多久？”李俶道：“三年。”任重听罢，朝米卉点了点头。米卉这才开口：“老丈，你这病根，乃是练功出岔，伤了足少阳胆经。”

冯二一愣：“瞎说什么？老朽可听不懂。”米卉一笑：“你修习内功不得法，而且操之过急，导致真气淤滞，经脉受损。起初还只是风市、中渎两穴麻木，后来慢慢延至膝阳关、阳陵泉、阳交、外丘等诸穴。拖到今日，已不止‘麻木’，早起之时，甚至偶现‘麻痹’之兆。若不及时医治，多则三年，少则一载，必致下肢瘫痪。”冯二听着米卉一番话，脸色变幻，神情紧张，内心似是极其挣扎。任重忽道：“两位大王，可知冯老丈乃是江湖出身？”

冯二挣扎许久，终于下定决心，扑通一声跪下，颤声道：“两位少侠，救我一救。”任重、米卉转头望向李俶、李倓。冯二又赶忙磕头：“两位大王饶命。”李俶示意侍从退下。待其走远，李倓厉声喝问：“冯二，你潜入东宫，隐瞒身份，究竟有何图谋？”冯二抹了把汗，道：“小人本名江亢，祖籍柳城，少时机缘巧合，偶遇高人，得传一套功夫。成年后仗着拳头硬，在边境干起私贩马匹营生。三年前事发，被押入大牢。幸得一神秘人捞出，之后命我混入东宫，专门刺探太子动静。”

李倓追问：“那神秘人是谁？你又与何人接头？”江亢吞吞吐吐：“那神秘人什么来头，小人不知。他只是命我，东宫若有重大变故，就写在纸上，然后去逸隐茶庄，交给店主。”李俶淡声问道：“这三年来，你已送出了什么消息？”江亢嗫嚅道：“这三年来，朝堂稳定，东宫也没发生什么大事、秘事，小人传过几次消息，皆是告知无事云云。”李倓瞧向李俶：“大兄，不如将这贼人交给大理寺。”

江亢一听，磕头不止，连声告饶：“两位大王，小人混迹东宫，虽是居心不良，但一来乃受人胁迫，并非出于本意，二来所幸尚未铸成大害，恳请两位大王开恩，放过小人。小人一定洗心革面，改弦更张，为朝廷、为东宫肝脑涂地，死而后已。”李俶转头瞧向李泌，见李泌微微点头，道：“你既有悔过立功之念，就暂且饶你。米女侠，这冯二，不，这江亢之伤，可有得医治？”

米卉点头：“可以试试。”江亢磕头如捣蒜：“多谢两位大王饶命，多谢两位少侠相救。”米卉取出一红一黄两颗药丸，递给江亢：“先将这两颗药丸服下。明日再给你开个方子。”江亢接过药丸，就着唾液吞下，千恩万谢地退去。李俶眉头紧锁，忧心忡忡，道：“依先生之见，何人在针对东宫？”李倓见李泌摇头，问道：“先生莫不是想顺藤摸瓜？”李泌道：“将江亢交给大理寺，自然再简单不过，但打草惊蛇，实非上策。只有江亢真心倒戈，才能揪出幕后主使，进而绝了后患。”说罢，瞧向任重、米卉，眼含征询之意。米卉一笑：“要令一人死心塌地，那是最简单不过。放心，小女子自有办法，明日即可揭晓。”几人又商议一会儿，李泌携任重、米卉告辞。

次日，几人如约又聚在亭中，李俶命人唤来江亢。米卉问道：“江亢，服药之后，感觉如何？”江亢弯着腰，垂首肃立，小心答道：“只是有些晕眩。”米卉狡黠一笑：“这就对啦！你可知昨日吃的什么？”江亢心里一慌，颤声问道：“是什么？”米卉淡声道：“也没什么，红色那颗是噬魂丹，黄色那颗是解药。”江亢两腿一软，瘫倒在地，口中喃喃道：“噬魂丹？那是什么？”一边说着，冷汗已顺着脸颊流下。

米卉蹲到江亢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