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误解（1/2）

卫筝正要问，一抬眼周围人明里暗里地瞧着，一边往这里靠近，就差要将看大戏的神情写在脸上了。

瞬时压低声音道，“姑娘，许是你对我有什么误解，来日方长，往后有得是机会，今日，，”

卫筝看了一眼人群里正瞧着这边的黄衫姑娘，“确实不是什么好时机，你觉着呢？”

那姑娘顺着她的眼神回头一望，俯身行了个礼，“多谢你，但，溪水一时混沌，却不会一世混沌，黑白自会分明，清澈见底之日，姑娘好自为之。”

说罢，转身离去。

卫筝灿然一笑，“多谢姑娘良言。”

姑娘闻言顿了顿，并未回头，径直往前去了。

黄衫姑娘看着两人散开，原地跺了下脚，斜了卫筝一眼追着那姑娘往前去了。

马车向前驶去，卫筝有意解释，转头，林晞侧着头，看得正入神，车内静寂无声。卫筝顿时有些好奇，循着他的视线望过去，窗上帘子的一角随风忽闪着，车内落入一小片亮光，忽明忽暗。

卫筝张了张口，又不知如何开口，随他看着阳光透过翻飞的帘子，在车上投下明明灭灭的光。

自己这是怎么了，这样的事想来他或许并没什么兴趣知晓。这样想着，心却在慢慢地往下沉，也失了再开口的兴致，就这样安静地瞧着，脑子里乱七八糟，不知想了些什么。

“你，，，”

两人同时开口，林晞看着她，眸色莹润，温柔又坚定，“莫要为这些烦恼，你说，我便信。”

卫筝笑了一下，觉得不可置信，“你知道我要说什么吗？若我骗你呢？”

“我知道，我信你。”

算上城门口，今日只是第二面，卫筝觉得这话憨傻，林世子七窍玲珑心，又怎会是憨傻之人，约莫是觉得她帮过他，是个正直的人，可好人也会做坏事，就算是好人，也不一定就是个对另一半忠贞的人。

做好事和花心并没有什么冲突。

如此轻信他人，往后被人骗了可怎么好，岂非罪过。

卫筝想说，却又说不出什么话来，偏头瞧着窗外，耳朵却慢慢烧起来，怨不得计谋之中有美人计，如斯美人，如此言语，令人心旌摇曳。

“我没有不开心。”

依旧是温润君子的模样，瞧着她轻轻笑起来，“嗯。”

忽然，马车剧烈晃动，一切电光石火之间，发生得太快，加上卫筝心绪不宁，来不作出反应，猝不及防朝后直直撞去。

疼痛并未袭来，林晞过来地很快，几乎是一眨眼的功夫，脑后被稳稳地垫上了什么，两人离得极近，像是卫筝团在他怀里。

卫筝迅速坐起，拉过他的手上下瞧了瞧，“没破皮，手疼不疼？”

说着用手按住搓了好一会儿，这样的磕碰她十分有经验，刚才磕得有些厉害，估计明天手背会青，搞不好会肿起来。

“现在好些了吗？”

林晞轻轻咳了一声，将手抽出来，眼神躲闪着，“嗯。”

视线里，脸上依旧淡然，一双耳朵却迅速红起来。在山上的时候，也没少下山行医，卫筝本觉得没什么，可瞧他这样，忽然也有些不自在，方才还就觉得太阳暖融融，这会儿竟有些灼热。

很快到了上京，一男子携着家眷出来，正站在前面买布，妻妾成群，一时间小摊子上也变得热闹起来，卫筝轻叹一声，放下帘子。

方才那位夫人站在摊子前，脸上不见一丝不悦，却也不见一丝笑意，若是真心喜欢，当真能做到不妒不恨吗？

世上男儿千万，如同爹爹和师父的，世上又有几个，若是这样，倒不如江湖快意一生，孑然一身，潇洒来去。

叹息声淹没在热闹的街市里，几不可闻。

“可是累了？”

“没有”，卫筝停了停，却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口，“人的情意当真能分成许多份，分给许多人吗？”

“喜欢或许可以，爱，不能。”

卫筝眼睛亮起，“那若是世子呢？”

林晞将手摊开，一朵红山茶在莹白的手心兀自盛开着，看着手里的花眉眼弯弯，和煦宛如拂面春风，“既然摘下，便是认定一生的人，纵使窗外姹紫嫣红开遍，与我也没什么相干。”

“你呢？”

“情意不是饼，心很小，放不下那样多的人，若是日后真到了那样的地步，相濡以沫，倒不如相忘于江湖，就像今日满园的花，若是结了个不好的果子，倒不如只记得它开花的时候，不去追寻结果。”

林晞歪着头笑起来，有些无奈，“当真是孩子气，开花了便会结果子，开始了，就会有结束，怎么能避得开。”

“倒也不是没有法子”，卫筝眨眨眼，有些得意，“不是每一朵花都会结果，正如世子手中的红山茶，在开得最盛的时候零落，这样，时光镌刻在最美的时候，永远不会结束，也永远不会有结果，未尝不是件幸事。”

“劳烦您停一下。”

马车稳稳停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