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小五（1/2）

“我问过了，那个孩子不肯说，只说要见你”，沈珏磕完最后一颗瓜子，拂拂衣裳，又变成谦谦君子的模样。

“成，那我们就去见见，正好我有些事要找他。”

客房里，梳洗干净的小孩正在吃早饭，喝了一碗粥之后，开始将桌子上的吃食往布袋里装，看得沈珏皱起眉头，“他这是？”

“大约是饿怕了，若那姑娘所言不虚，城隍庙里还有其它孩子，这应该是给他们的，若是回不去，攒起来自己吃也好，天气冷，东西不会坏得那么快。”

沈珏凝眉看向神色坦然的卫筝，这些事情，她怎么会知道地这么清楚？

笃笃笃———

敲门声响起，小孩一下戒备起来，眼睛紧紧盯着门口，“谁？”

“出来吧，姐姐带你去个地方。”

小孩开了门，紧紧攥手里的布袋，往后退了一小步，“去哪里？”

三人还没出门，远远瞧见桂乐拿着两颗鸡蛋走过来，卫筝和沈珏对视一眼，拉着小孩弯下腰蹑手蹑脚地往外走，走了没几步，就听见后面有人追上来，“姑娘，沈公子，你去哪里？”

偷溜估计是不大行了，既然如此，“桂乐，备车，我们出去一趟。”

桂乐急了，急忙跑过来拦住，“不成，姑娘，今早夫人还同我说，伤好之前不让你随意出府走动，要我好好照顾你呢，让夫人知道我就完了。”

“我们不让师娘知道不就好了。”

“那也不成。”

“那这样好不好，你跟着我们，我们在午饭前回来，还是说，你选择现在就完蛋。”

桂乐的一张脸都快要皱成苦瓜了，瞧着快要哭了，“我明白了，姑娘是嫌弃我了，还望我走后姑娘好好照顾自己，我，，”

“再演今天的零嘴不分给你吃。”

“好的，姑娘，我这就去准备，但是，一定不能，，，，”

“知道了知道了。”

沈珏摸出颗糖来，递给小孩，瞧着甚是可亲，“小孩，你叫什么名字？”

小孩看看他，并不接过，只一个劲儿瞧着卫筝，卫筝冲他笑着点点头，小孩接过糖，却并未吃，朝着卫筝道，“小五。”

“嘿~你这小孩~”

马车从街市上穿过，热闹的叫卖声里，掺杂了些不和谐的声音，卫筝撩起帘子，一个满脸横肉的男人站在酒楼前，向着远处扔了个鸡腿，而后踢了踢脚边衣衫褴褛的孩子，“不是想要吗，去啊，爬过去捡起来，捡起来就是你的。”

围着的几人附和着哄笑起来，路上的行人停住，踮脚往里头看了看，摇摇头走远了，人群里有位娘子往前走了几步，又被身旁的人给拉了回去，“那人喝了酒，这样的闲事还是莫管为好，免得惹火烧身。”

小五顺着卫筝的视线往外看去，只扫了一眼，很快就撇过头去，脸上一点表情也无。

“这也太侮辱人了，姑娘，我们帮帮他吧。”

小五呵呵一笑，眼睛里一片漠然，“羞辱？那是活下来之后才要想的事，活着已经是极好的了，有些人在饿死之前，连爬过去的机会都没有，桂乐姐姐，这样的事情在上京，日日都有，与狗争食也是常有的，这又算得了什么。”

卫筝很明白他的话，瞧啊，活着已是不易，又如何去怨恨命运的不公，光是活着，就要花掉所有力气了。

可是，今日这桩事既然被他们撞见了，断不能视而不见，让那孩子再落到那样的境地，卫筝随手呼噜了一把小孩的头，“小小年纪，做什么这么深沉，等着。”

沈珏拦住卫筝，将她按回去坐好，“伤还没好呢，你也乖乖等着，凡事有我，跑那么快做什么？”

说罢从马车中跳下，大摇大摆地朝着酒楼走去，边上的人不明所以，被他这副架势唬住了，自觉让开条道来。沈珏一路畅通，路过那人的时候，胳膊肘一拐，故意撞上去，挑飞了那人的钱袋，众人盯着钱袋高高飞起来，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砰——落在了离鸡腿一丈远的地方。

“呦~兄台，真是不好意思，方才没看见你。”

“这么大的两只眼睛你看不见，是瞎吗，我看你这眼睛不甚顶用，不要也罢”，男人说着就要扑上前来。

沈珏往边上侧身躲过，让他扑了个空，“哎哎，兄台，那钱袋要再不捡，可就要被人拾走了。”

男人一听慌忙要去捡，沈珏从背后一脚踹过去，男人没防备一下四仰八叉地趴在地上，“怪不得我没看见，原来站在门口的不是人啊~”

听着周围的嬉笑声，男人涨红了脸，一骨碌从地上翻起来，呼哧呼哧喘着粗气，顺手从小摊上拿了个碗，一下磕在桌沿上，锋利的豁口对着沈珏刺来。

沈珏展开扇子将他手里的东西打飞，翻转的扇子扇在他的脸上，男人往后退了几步，险些仰倒，男人不死心，继续上前，沈珏勾唇一笑，左右躲闪，玩一般逗地他一下往左一下往右，就是碰不到。

男子气急，抄起凳子就想砸，还未动手，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