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面具背后（1/2）

训是要挨的，墙也还是要爬的，卫筝望着高高的墙头，格外忧愁，大概是某些心理作祟，她老觉得人能借力飞起来这件事，过于违背生物物理，所以，她的轻功格外差些，平日还好，手脚并用也就上去了，可现在，她是个独臂大侠。

“筝筝，快翻啊~”，沈珏坐在墙头上，拿扇子一下一下敲着手心，发尾的飘带随着他的动作荡来荡去，本是十足的风流少年模样，放在眼下的场景里，像个夜入春闺的采花贼。

“文化人的事情能叫翻墙吗，这叫走向通往自由的大门。”

“那，请吧。”

“你，，我，，”

她要能上得去早上了，用得着在这里说些不着五六的废话？卫筝张开手，莞尔一笑，心下了然，出声唤道，“劳烦师兄。”

刚上山的时候，她喜欢一个人呆着，沈珏太闹腾，又同她年岁相仿，她不大唤师兄，常沈珏沈珏地喊他。

沈珏从墙上一跃而下，得逞的笑容让他的狐狸眼更加灵动，“走——”

今日初一，墨蓝的天像是被水洗濯过，星子密布，街市里的灯火已经亮起来了。天气清寒，路上的行人寥寥，不曾想雁南归里面倒是火热得很，喝酒谈天，划拳行令，推杯换盏好不热闹。

“您二位请。”

一个小二哥迎上来，几人从走道里路过的时候，有客人喝多了，一挥手将桌边的酒壶撞下来，小哥三步并作两步，侧身接住，为客人续上一杯，脸上神色不变，还是见牙不见眼的笑模样，“您喝好。”

小哥好俊的身手，这应该是卫筝见过身手最好的小二哥了。

“您二位楼上请”，小哥在前面引路，步履稳健，落地无声，呼吸浑厚有力，是个练家子，卫筝侧头看了一眼沈珏，两人交换了神色。小哥似有所感般回过头来，“走廊尽头就是，二位请好。”

推开门，房间的布置很是简单雅致，门一合上，屋子里瞬间静下来，那些喧闹声被远远地隔在了外面，卫筝将门轻轻拉开一条小缝，外面的声音便从缝隙里倾泻进来。

沈珏本想扯她的袖子，碍着伤处，只得将手收回来，小声道，“筝筝，别玩了。”

呵——

有人低低笑了一声，卫筝向源头处寻去，屏风那边坐了个人，影影绰绰，看不真切。

卫筝瞄了一眼沈珏，将门关好，两人穿过屏风。那人地端坐在桌子前，溶溶月色倾泻在他身上，一身素衣更加雪白，他本就生得白如皎月，坐在月光下，倒显得比月色还要清冷孤寂些。

一双眸子格外沉静，宛如一池不见底的墨潭，看过来的时候，却让卫筝想起初春带着冰凌奔流而下的溪水。

光是一个眼睛就如此好看，也不知面具下的全貌是怎样的光景。

沈珏率先开口，“烟雨行舟，在山水间。”

“载不归人，承未遂事。二位幸劳，若是不弃，坐下喝杯清茶。”

碎玉敲击一般的声音，让卫筝想起炎炎夏日顺着喉口而下的冰，她抬眸去看，鼻子挺翘，嘴唇较常人缺些血色，紧紧抿着，一丝笑意也无。

“那日多谢公子，救命之恩无以为报，不如，，”，沈珏将盒子放在桌子上，依言喝了口茶。

“不如以身相许吧。”

沈珏的一口茶尚未咽下去，一口水喷出来，大惊之下呛到嗓子里，猛烈地咳嗽起来。幸好他对面没坐什么人，不然，，，

卫筝赶忙用没伤到的那只手给他拍背，将自己身前的那杯递给他，待沈珏稍微气顺些了，看看那人，看看沈珏，再看看那人，“这倒不是不能理解，也不是不行，只是，，就怕我师兄不大乐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不愧是你啊，沈珏，小时候被错认成姑娘也就罢了，还真有男子求亲。

卫筝努力克制，让自己的嘴角不要上扬得太过分，哇，不想出来这一趟，还有这样的好戏看，面具男子千里奔袭，只为救江湖少侠于水火之中，啧啧啧，，真是个好话本，等过几天酒肆弄好了，就让他们放在里面讲，肯定有人爱听。

“师兄，你别怕，若你真有龙阳之好，也没什么，我理解你”，手下的沈珏刚好些，现在咳得更厉害了。

难不成是说中了他的心事？没看出来啊，沈珏，你藏得还挺深。

卫筝有些激动，不自觉加大了手下的力道，在沈珏背上重重拍了一下，“师兄，你放心，这都是正常的，这情爱一事不拘性别，爱一个人，当然是爱他的心性志趣，我能理解的，有道是，，，”

“停，筝筝，你都看了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书，若是我没听错，这位公子说的那人个，约莫是你吧。”

不可能吧？！

卫筝回头，那人拿着一杯茶，天青色的茶杯衬得手指更加素白，骨节分明宛如修竹。他坐得端正笔直，眸子像一汪不见底的池水，正在瞧着她，脸上一丝玩味也无，倒像是正正经经同她商议。

卫筝低咳一声，有些不自在，本想喝口水，一伸手摸了个空，啧，方才沈珏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