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支线剧情（2/3）

不再是回来的人。

说起来拗口，但事实就是如此。

那时候，正是深渊之底的元初节，相当于九州大陆的新年。

也会有集会，也会有戏台表演，还有许许多多不同的魔族都拥挤在主城。

元初节前，深渊之底和九州大陆订下停战协议。所以当时的十二界城都准备在元初节的时候，好好生生的办一场盛大的宴会，除了荒川界。

主城戒严，城门口加重兵把守，所有魔族都表情严肃包括永远都挂着魅惑笑容的魅魔。

因为当时自己父亲的精通封印之法，所以被邀请去主城。

他的父亲也把幼年的他带进了主城。

到了元初节，荒川界是会下雪的。

那场雪厚厚的，覆了满城。

在嗜血擂台紧关的大门前，所有人的面无表情的注视着，包括魔帝。

那也是青鬼第一次见到魔帝冕下。

他好奇的躲在父亲身后，等了很久，肩上都积了一层雪。

在他不耐烦的时候，那扇大门终于开了。

出来的人却是满是伤痕，缺胳膊少腿，连眼眶上还插了一支箭。但是青鬼晓得这人是谁，是魔帝冕下的十二魔将之一。

那名本该高高在上的魔将，少了左腿。一点一点的爬出来，白雪地被染成一路的猩红。

他高声狂笑道。

“哈哈哈…什么…魔帝……什么血月……神灵都是我的！！……我的！！”

那种癫狂嚣张的气焰和残破的身躯所形成的反差感，给幼小的青鬼留下了深深的童年阴影。

已经彻底疯魔了……

青鬼想。

而魔帝冕下一言不发，看着那人颤颤巍巍的爬起身子，胆大包天的向魔帝冕下刺来。

只一刀。

魔帝砍下昔日将领的头颅，血不仅飞到空中，也漫了雪地一大片。

魔族的血都是滚烫的，像灼热的红天一样。雾气蒸腾，雪却也应景，下得越来越大。头颅咕噜咕噜的滚动到空地中间，剩下的那一只眼睛还死死盯着天空。

青鬼看着那只眼睛，成为他童年的忘不掉记忆。

“冕下，还是让他回界入土吧。”

一旁站在魔帝身边的城主，跪下为同僚求情。

没有人会不满魔帝的行为，在深渊之底，所有魔都对魔帝臣服。

刚刚被砍头的魔将犯了僭越的大罪，要是放在平时，他可能只有腐烂在地上，然后被食腐魔兽一点一点啃声殆尽。而荒川界城主，在众魔将里，算得上是心最好的那一个。

魔帝冕下冷冷的盯着嗜血擂台再次闭关的大门，挥了挥手，声音像雪一样清冷。

“葬了吧。”

魔帝冕下走回主城殿，围绕一圈的人散去。那名魔将的部下灰溜溜像条败家犬一样的出来，把头颅捡走。

没人给他合上眼，他死于自己的欲望。

青鬼的父亲牵起青鬼的手，跟在城主的身后。

他回头，看见那扇门，看见头颅，看见那只眼睛映出的红天，看见眼睫毛上落的雪。

后来的事，他就记不大清了。

他只能想起，他无聊的坐在椅子上。父亲离开了很久又回来。

“青鬼，吾知道你就是在吓唬吾。怕到时候吾在嗜血擂台里变强了，你就打不过吾了，才这么说的。”

红鬼的头紧挨着青鬼的头，脑袋一转，鼻尖擦过青鬼的脸颊，草茎翻折在青鬼的脸上留下一个小窝。

“不，我说的都是事实。”

青鬼也扭过头，鼻尖擦过鼻尖，动手把那根烦人的草茎甩到一边去。

红鬼的眼睛清澈，好像什么都能看清。

“青鬼难道你没有什么愿望吗？”

“没有。”青鬼想了一会儿，回答道。

“我有。”红鬼自顾自的说道。

“我的愿望是变强，打败青鬼！”红鬼稚气的话语把青鬼逗笑了。

深渊之底有天空，所以理所应当也有飞鸟。

不知道躺了多久，天色暗下来，飞鸟一群一群不知道飞往哪里。

“走啦，青鬼。”

“回家吃饭了。”

树下的时光是荒诞的。

过了很久，等他和红鬼都长大之后才明白。

青鬼一向天赋异禀，红鬼每次都只能甘拜下风。

用红鬼的话说。

“吾总会有一天打败你！”

后来青鬼一路平升，在城主手下任职。

红鬼在成年那一天，红鬼说了上面那句话，青鬼笑笑，敬了他一杯酒。然后红鬼便去了魔帝主城闯荡，不知所踪。

嗜血擂台的问题一直也没能解决。

城主能做的就是每月给嗜血擂台送上十人，像是鲜活的祭品。

又是一年元初节，雪下的很大。青鬼轮班值守嗜血擂台的大门，禁止被诱惑的魔族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