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95（3/9）

呼声中“妄为”之境消失。

诸佛与众仙在南天门外看得汗流浃背，噤若寒蝉，见“妄为”之境消遁，才长嘘一气，心口方安。佛祖在高坛之上屏心静气，头顶那股凝重之气化成一缕清凉之风，飘向空中巨幡，一入巨幡之内即化成一朵七彩祥云，朝大圣飘去。观音菩萨走下莲台，如法炮制，把莲台送至深渊。鸿元老祖正容盘坐，丹田处释出豪光，双掌将豪光压住，上下左右翻转，幻成一个五色圆球，直飞大圣。诸佛群念佛号，众仙遍施法力，在深渊里形成铜墙铁壁，围住大圣。大圣全身被五股真气左右穿刺，上下冲突，变得面红耳赤，身形恍惚，三万六千个毛孔如有针刺，形似醉汉，左右摇摆，声嘶力竭，苦痛万状，只有一个声音在脑海盘桓诘问：“我——是——谁——，我——是——谁——”。

这时，佛祖声音传来：“破轮回，渡众生，历‘?风’，求超脱，佛是佛，身是身，身是佛，佛是身，悟空！‘?风’大劫，成败于此，地狱无门，极乐有望，归来兮！归来兮！”言讫但见无数神器飞来，大圣随即盘坐地上，神元守一。倾刻间大圣身形扭曲，铜铁之向躯煅化得柔弱如水，即将四分五裂，幸有铜墙铁壁护住，不致飘散得无影无踪，倏忽间，五色圆球钻入大圣胸口，七彩祥云轻抚大圣周身，九品莲台托起大圣法体，从那万丈深渊里徐徐升起，大圣法体一脱离深渊，裂口随即复合，平整如初。

“我是谁——”但见大圣一声呼号，身形已跳出巨幡，回到圣会现场，一脸迷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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渡众结缘求佛法，安天论道褪光辉。

话说自唐僧师徒二圣这回变成两个游学书生，来到村口，便有一翘角门头，上书一联：耕读传家久，诗书济世长。进到村里，只见碧水篮天，白墙灰瓦，溪水潺潺，绿草荫荫，香樟如盖，翠柳似丝，池中锦鳞横跳，山里黄鹂欢歌。大圣看到此景，猛然想起花果山的逍遥日子，不禁悲从中来，一时间牵挂起了众猴安危，忍不住泪流满面，连忙默念佛法，心方宁静。真君心有灵犀，佯作不见。

再看那村中房舍，一栋栋大小一致，井然有序，虽单家独户，又通过石板路连成一片，村中凉亭棋布，花草丛生，令人心旷神怡，恍入蓬莱仙景。二圣正在流连忘返，一阵山歌从山中传出：家住神州张家湾，思妹不见断肠肝。

寄信怕妹爹娘骂，开口怕妹笑哥憨。

日头走我门前过，身穿妹缝篮布衫。

不怕山高路又远，休管湾多有险滩。

来接阿妹同罗帐，与妹一日共三餐。

这时，对面茶山上一阵轰笑，一群村姑正在采摘茶叶，一个个无忧无虑，天真有趣，只见叽叽喳喳一阵后，也有山歌回应：我家住在半山林，摇风寄信要郎行。

我?幽霉魇孛趴冢??佑么潭训仄骸

郎数日头我望月，只盼郎来表丹心。

今日郎在门前唱，妹在屋内心不宁。

怕郎今日口似蜜，明日对我施雷霆。

山歌唱过，又是一阵哄笑，大圣听得目瞪口呆，不知人世还有如此快活光景。这时，两小儿领一鹤发童颜老者到村口迎接二圣，老者说昨晚梦见两条金龙绕宅，便知今日有贵人来访。二圣连忙施礼，听老者介绍，才知老者是本村族长，此地叫张家湾，乃玉帝旧居之所，玉帝升天后，族人秉承玉帝遗风，循正道，树正气，淳朴为本，勤俭持家，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几千年来，族人心无杂念，其乐融融，族内人才辈出，老来却都叶落归根。

老者见二圣不俗，遂领二圣边在村里行走，边详说村中情况。原来张家湾由族长领管，全族共产，虽各有家小，吃穿由己，但物资统一分配，居所按需安排，无一人有特权，无一事有殊议，族人但知劳作，不理钻营，做工务农，经商治学均各尽所能，族中但有为官作宰者，子女均在族中成长，一待功成身退，随即启程返乡，或有余财，则尽归族内，说也奇怪，自玉帝升天，经历数千年，人口虽有起伏，但整体并无太大增减，故合族如同一家，无口舌是非，无豪强弱小，不慕门庭显赫，但求德高望重。虽朝代有更替，官府均对合族敬若上宾，世道有祸乱，盗贼都把本村视为禁地。

大圣听得心驰神往，老者已将二圣迎至屋内，村中悉已知晓有贵客来访，便在族长家大开筵席，一时间山间精品，地上奇葩，水里珍稀，空中异宝，把餐桌上堆得琳琅满目，五光十色。大圣口舌生津，不知从何处下手。

少时一对少女前来敬酒。看那对少女，二八佳龄，娇艳如花，唇红齿白，顾盼含羞，二女双手共托着个银盘，银盘里有两个酒杯和一壶米酒，来到二圣面前，弯腰行礼毕，一女拿壶斟满酒杯，二女便展开翠玉般的嗓音唱起陆放翁的诗作《游山西村》来：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

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箫鼓追随春社近，衣冠简朴古风存。

从今若许闲乘月，拄杖无时夜叩门。